他熟練的動作,場中幾人都能感覺到,他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看著雲某人在崔少皇的身上穿針引線,貴妃娘娘本就白皙的嬌麵,變得更加蒼白,隱隱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再聞著房間裡酒味、醋味和血腥味混合的複雜味道,貴妃娘娘實在是控製不住自己嘔吐的念頭。
她把銅鏡扔到桌上,乾嘔著衝出房間。
崔少安閃身下床,右手一揮,用掌風將房門關閉,然後舉起銅鏡,親自給雲飛揚打光。
注意到貴妃娘娘的神色,雲飛揚有點後悔,不該把這女人留在房間裡的,不會嚇得她不敢跟自己接觸了吧?那之前所做的努力,可就全都白費了。
很快,雲飛揚就用桑皮線,把崔少皇的傷口縫了起來。
雖然整個手術時間並不長,手術過程也算不上有多複雜,但絕對是雲飛揚記憶中最艱難的一次手術,實在是這手術環境太不堪了,手術器械也是要什麼沒什麼,完全靠將就。
縫完最後一針,雲飛揚疲累的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有氣無力的道:“張禦醫,包紮傷口的事情,就麻煩你了。”
堂堂禦醫,雲飛揚就不信他連傷口都不會包紮。
雲飛揚太累了!
倒不是體力消耗有多大,而是心累。
天知道做這場簡陋的手術,他的神經崩得有多緊。
“好。”
張禦醫應了聲,眼神裡寫滿了敬佩和新奇。
雲飛揚的治療方式,簡直顛覆了他以往的認知。
他很清楚,今天換了太醫院任何一個人來給崔少皇治傷,都做不到雲飛揚這麼舉重若輕。
他們能在不傷到崔少皇心臟的情況下把箭頭取出來的可能性,太低了,即便是太醫院醫術最好的朱院判也做不到。
看到張禦醫取出一盒碧綠色的藥膏準備往崔少皇傷口上塗抹,雲飛揚急忙開口:“你乾什麼?”
張禦醫愕然回頭:“生肌膏啊,可以讓傷口恢複得更快,有什麼不妥嗎?”
如果讓雲飛揚說的話,傷口上肯定不能塗抹任何藥膏,要保持清爽乾燥。
不過他轉念一想,人家隻是外科手術方麵的知識比較貧瘠,不代表人家彆的方麵也不行,能成為一國禦醫,肯定還是有幾把刷子的。
既然人家以前一直是用這種生肌膏治傷,說明這種藥膏對傷口愈合起碼不會有什麼壞處。
想到這裡,雲飛揚便沒有阻止,笑了笑道:“沒什麼,張禦醫請繼續。”
他也有些好奇這個生肌膏的療效,決定看看效果。
等張禦醫包紮完傷口,雲飛揚也恢複了幾分精神,這才揭掉頭上蒙著的紗巾,去洗了洗手。
崔少安上前問道:“接下來需要做什麼?”
雲飛揚那讓人歎為觀止的治療方法,已經徹底折服了他,對雲飛揚的醫術他不再有任何質疑。
雲飛揚笑了笑說:“接下來的治療就交給張禦醫吧,該給五檔頭用什麼藥,他比我更懂。”
聽到這話,張禦醫朝雲飛揚投來感激的目光。
在他看來,這是雲飛揚在給他留麵子,讓他在崔少安麵前,不至於顯得太沒用。
他哪兒知道,中藥藥方,雲某人是真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