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揚顧不上搭理他,和那幾個西廠番子把馬屍從那名老者身上搬開。
那個老者的衣服都已經被冷汗浸透了,他渾身微微發抖,拱手道:“多謝公公。”
雲飛揚微微一笑:“彆緊張。”
他簡單檢查了一下老者的身體,老者頭麵部隻是一些擦傷,上半身也沒有問題。
這時,後麵有聲音尖細的太監扯著嗓子道:“都磨蹭什麼呢?要讓娘娘一直在這兒等下去嗎?”
當下,隊伍重新開始前進。
那個穿飛魚服的年輕男子戟指朝雲飛揚遙遙一點,目光狠戾,威脅之意,不言自明。
雲飛揚向崔少皇道:“你帶隊先走,我幫這個老人家處理一下傷勢。”
崔少皇嘴唇繃了繃,接著抱拳應道:“是。”
他留了一名西廠番子,給雲飛揚看著馬。
隊伍從雲飛揚身邊經過,眾人神色各異,有譏諷不屑,也有敬重崇拜。
雲飛揚自然顧不得關注他們的神色,注意力完全投注在了麵前老者的傷勢上。
其中一輛馬車裡,一雙燦若星辰般的美眸,一直靜靜關注著雲飛揚的一舉一動。
直到那輛馬車從雲飛揚身邊駛過,車裡已經看不到雲飛揚,玉手撩起的車簾才被放了下去。
經過檢查,雲飛揚斷定,老者的大腿確實被馬給壓斷了,但是因為沒有隨便亂動,所以骨折端並沒有分離,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不要緊,我幫你固定起來,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雲飛揚寬慰老者一句,準備找東西給老者固定大腿。
老者忙不迭的道:“多謝您,公公大恩大德,小人一輩子不會忘。”
“舉手之勞而已,言重了。”
雲飛揚拍了拍老者的肩膀,起身四處張望。
周圍有老者的同伴小心翼翼的湊了過來。
一個麵色黧黑的中年漢子,向雲飛揚拱了拱手道:“公公在找什麼?”
雲飛揚用手比劃著道:“我要兩塊木板,大概這麼長的,再要一些布帶子。”
“您稍等,我這就去找。”
黑臉漢子應了聲,迅速離開。
很快,黑臉漢子就按照雲飛揚的要求,找了木板和布帶過來。
雲飛揚把兩塊木板分彆放在老者的傷腿兩側,長些的那塊木板直達腰部以上,然後用布帶從老者的腰部,一直綁到腳腕處,緊緊固定。
做完這一切,雲飛揚向那個黑臉漢子叮囑道:“你們小心把他抬回去,這段時間千萬不可亂動。”
說完,雲飛揚就轉身接過旁邊西廠番子手裡的韁繩,翻身上馬。
身後,傳來那個老者感激的聲音:“恩公,請留下尊姓大名,等我兒子回來,我讓他去向您磕頭道謝。”
雲飛揚剛準備拒絕,旁邊的西廠番子就開口道:“我家公公是西廠三檔頭。”
“就你話多。”
雲飛揚瞪了那個西廠番子一眼,上馬絕塵而去。
宿營的地點,選在一條風景秀麗的小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