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陶紅辦的惡心事還遠不止這些。在某一段時間裡,羅一甚至都生出了弄死她的心思。
現在老天把合理合法實施報複的機會送到麵前,羅一當然不會放過。
“孫警官,您看下這個。”羅一從兜裡掏出收條遞給孫建軍,解釋道:“我和我姐是昨晚到的安市,今早去陶紅家拿鑰匙時,給了她兩千六百塊錢。
其中一千塊是給租客的補償,二百塊是押金,另外一千四是退的租金。收條是陶紅寫的。”
孫建軍和他對麵的男人聞言都愣住了,孫學軍接過收條快速看了一遍。
輕輕“嗬”了一聲,搖著頭說:“看來你們那個小舅媽,早晨時還不知道房子被砸了。”
“她應該收完房就再沒去過。”羅一接話。
孫建軍把收條遞給對麵的男人:“看看吧,人家房主是講理的。”
男人已經大概聽明白了,將信將疑的接過收據一看,氣的直罵:“臊娘們,我看她就不是個好物件。”
“你租我家房子幾年了?”羅一問。
男人壓了壓火氣,悶聲說:“差兩個多月就三年了。”
“這三年的房租多少錢?”羅一又問。
男人稍稍回憶了一下:“頭一年七千二,二一年漲了二百,今年又漲了一百。”
“不對!”薑麗麗急吼吼的說:“這三年裡頭兩年是六千六,今年漲的六千七。
我就說嘛,就算房子破點也是市區。兩間加一起怎麼也能租八千呀……”
“你等會。”孫建軍喊住薑麗麗:“你是說,你們家拿到的錢,和實收的房租不符是吧?”
“可不是嘛!”薑麗麗快速心算一下:“三年加一起差了兩千二呢!”
“還有收條上那兩千六,加一起四千八百塊錢。”羅一接話,問孫建軍:“孫警官,我家房子一共往外租了十年,麻煩你跟中介核對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之前七年的實租價。”
“這個……”孫建軍打量了下羅一,嚴肅的問:“你是想追究嗎?”
“對,我要報案。”羅一點頭。
“你可得想好了。不算之前那七年,現在這個數就已經夠判的了。”孫建軍鄭重提醒。
“我知道。”羅一同樣嚴肅。
“那個陶紅好像是你小舅媽吧?你確定?”孫建軍再次提醒。
羅一讀懂了孫建軍的眼神,示意了下自己的衣服:“孫警官,您是不是看我穿的不錯,覺得不應該為幾千塊錢大動乾戈。”
“哈~”孫建軍乾笑,算是默認了。
“我這身衣服和鞋,還有兜裡的手機,都是前幾天我大姑給我買的。我跟她斷了很多年聯係,今年暑假她才找到我……”
羅一努力平和語氣:“您應該不清楚我的情況,我父親在我七歲時去世了,母親再婚帶我去了濱城。
我母親沒工作,繼父就是個普通人,勉強養家。
不怕您笑話,我從去濱城那年開始,直到穿上現在這身衣服之前,穿的用的都是撿繼父那邊大伯家兩個哥哥的。
倆人一個矮一個胖,這些年除了校服,我就沒穿過一件合身的衣服,一條合腿的褲子。”
羅一話說到這裡,情緒有點失控,但很快控製住了。
深吸一口氣,語氣異常堅定的說:“陶紅很清楚,安市這邊每年的房租,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
那是我的學費,我的生活費,我吃飯的錢。她連這個錢都貪,您說,我還有必要在乎她是不是親戚嗎?”
孫建軍哪知道還有這樣的隱情呀,長長的歎了口氣。
轉頭對旁邊的小警察說:“愣著乾嘛?有受害者報案!趕緊的,登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