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筱跟他坐的一趟火車,倆人前後腳下車前後腳出站,前後腳攔車回家。
目的地是一樣的,兩輛出租車毫無意外的前後腳到地方。
對吳筱來說,倆人坐同一輛火車,前後腳出站,一起站路邊打車,這些都很正常。
可下了出租車往家走時,她發現情況有點不對,那個人居然還跟在後麵。
這可把吳筱給緊張壞了。
說來也怪羅一的形象實在不咋地。
他當時跟朋友合夥弄了個帶采摘園和魚塘的農家院鐵鍋燉。大筆錢投進去,農家院客人少的可憐,草莓還染了灰黴病。
回安市前的一段時間,愁的整宿整宿睡不著覺。頭發是亂的,胡子也沒刮,人邋遢的不行,看著跟個盲流子似的。
就這副形象一直在後麵跟著,人家姑娘不害怕就見鬼了。
開始時吳筱還勉強保持著鎮定,走到樓洞前特意跟認識的鄰居打了個招呼。
誰成想後麵的“變態”膽大包天,居然沒被嚇退,硬是跟在後麵一起上樓。
吳筱嚇壞了,生怕開門後“變態”跟進家裡。靈機一動,隔著裙子拽了下義肢的矽膠防滑套。
她的義肢是靠負壓吸附的,一拽防滑套,空氣進入接觸腔,吳筱手指再用力推了一下,仿真度極高的假腿直接脫落。
後麵的羅一哪見過這個呀,眼看著一條“大白腿”順著樓梯滑到自己麵前,嚇得嗷一嗓子,從五六節樓梯的高度一屁股坐到緩步台上,直接起不來了。
驚呼聲驚動了樓內樓外的鄰居,鬨哄了一陣後事情說清楚了,吳筱也知道自己闖禍了。
叫了輛120把羅一動到醫院,拍片子一看,骶椎摔裂了……
傻笑了一陣,羅一從回憶中抽離出來,發現吳筱離得足有兩米遠,還做賊似的偷偷打量自己。
“站那麼遠乾嘛?”
吳筱低下頭裝鴕鳥,不看羅一也不應聲。
旁邊座位的大姨笑著打趣:“你個傻小子,上車就跟那笑,把人家小姑娘都嚇著。”
“嗨~”羅一把琴盒換了隻手,從滿腦子的18禁笑話裡挑了個跟“飆車”沒關係的。
樂嗬嗬的說:“我昨天坐車,人賊多。有一女的說,你怎麼回事,踩我腳連個屁都不放。
然後一男的說:“踩你腳就很對不起了,再衝你放個屁,我還是人嗎?”
“噗~”
大姨直接笑噴了,滿車的乘客也都笑了起來。
歡樂的七分鐘中公交車進站,一老爺子起身準備下車。羅一招呼小臉紅撲的吳筱:“過來坐。”
吳筱看了眼座位,低著腦袋搖搖頭。
“趕緊的,抱著你寶貝,怪沉的。”羅一示意手裡的琴盒。
吳筱沒再堅持,小臉有點發紅的悶聲挪到座位邊上。剛坐下,羅一順勢把琴盒塞給她。
大姨打抱不平:“你一大小夥子,幫小姑娘拎個東西還嫌沉。”
“要是人家的小姑娘,我就不嫌沉了。可惜她是我妹。”羅一抬手在吳筱腦袋上揉了一把。
吳筱不滿的理了理被揉亂的頭發,憋著小嘴一副不滿的模樣。
大姨事兒事兒的回身,瞅了瞅羅一,又打量吳筱,飽含深意的語氣說,:“你妹妹?眉眼可不像。”
“等我回家問問我媽和三姨,為啥我倆長的不像。”羅一仿佛沒聽懂似的回了一句。
“嗨,兩姨姊妹呀,那能像嘛。”大姨瞬間失去了八卦的興致。
沒人乾擾,羅一總算了靜下心琢磨點正事兒。
比如,丈母娘手頭貌似有點緊。
低頭瞅了眼自家媳婦……瘦的呀,前後都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