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海岩晚上跟幾個大港的同事,為了要一筆款子宴請市裡的“財神爺”。
吃飯時想起媳婦今晚值班,閨女一個人在家。又想到小丫頭早晨時那副不高興的小模樣,心一軟,跟同事說自己有點不舒服今晚回家休息,明天趕早回大港。
原本是想去接閨女下課的,可剛喝完酒,擔心一嘴酒氣的被老師和同學家長看到影響不好,便回家等著。
估摸著閨女快回來了,便站在陽台上點了根煙,瞅著小區門口。
結果,看到閨女跟某個貨肩並肩的一起出現在視野裡……
吳海岩雖然喝酒了,但這回還算理智。心裡明白,倆人隻是看著有點親密,並沒有實質性的親密舉動。
心裡不爽,更大的原因來自於老父親的主觀感受。
所以開門時沒像上次那樣衝動,還努力讓自己變現的“和藹”一些。
結果還算好,臭小子勉強像個男人。發現家裡亮著燈,知道自己上來敲門,讓閨女保持著安全距離在後麵等著。
這個舉動,多多少少的算是博得了一點點老吳同誌的好感。
然而,這份珍貴的好感並沒有持續太久。
閨女進門後第一句話是:“爸,你怎麼回來了?”
第二句是:“爸,你知道嗎?羅一好厲害呀!”
這不算什麼,吳海岩雖然對閨女提到那小子時的神情和語氣有點不爽,但也僅僅是不爽罷了。
和藹的問:“跟爸說說,他怎麼厲害了?”
吳筱壓根沒注意到老爸的表情,就算注意到了她也看不出什麼。興衝衝地講起羅一那番精彩的“推理”。
吳海岩聽得很認真,而且全程麵帶笑容。然而,他心裡對樓下那個姓羅的小子越來越警惕。
聽到最後,甚至已經發展到了心驚肉跳的程度。
跟媳婦打了幾天的交道,就看出她家境優越。隻見過自己一麵,就看出是從農村出來的。
而且憑著種種細節,還能推斷出他剛到大港不長時間,之前在偏遠地區的基層工作。
吳海岩捫心自問,分析出媳婦的出身家境,對現在的他來說應該沒問題。
但他十八九歲時什麼樣?
傻小子似的隻知道悶頭學習,哪有這腦子呀!
至於隻見了自己一麵,簡單的說了兩句話,就把自己的人生履曆看的幾乎底掉……這份觀察力,彆說十八九歲時的他了,就算現在的他,都有點自愧不如。
這些都不算什麼,頂多說明那小子觀察推理能力強,也足夠聰明。
關鍵是那小子既然能看出來他吳海岩是個當官的,就能推斷出吳筱媽媽的家庭更不一般。
而且還點出來了,說吳筱媽媽打小就生活條件優越。
七八十年代商業還沒興起,公務人員中職位較低的收入也不高。
能給子女提供優越的生活條件,要麼是企業領導,要麼就職位在一定層次之上。
細想一下就可怕了,那小子表現得那麼殷勤,除了有可能惦記上了閨女這個人,會不會同時還惦記上了閨女的家世?
吳海岩心裡已經警惕的到了極致,臉上依舊不動聲色。假意好奇的問:“你倆沒事都瞎嘮什麼呢,怎麼還說起爸爸媽媽的事了。”
吳筱回憶了一下,才記起話題是如何轉換的。想到之前羅一對自己說的那些話,臉上瞬間透出了心虛,還有點發熱泛紅。
閨女看不穿爹的心思,但爹一眼就能看出閨女不對勁。
吳海岩發現小丫頭神情不對,想追問又怕嚇到她。隻能裝出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對爸爸你還不放心嘛,肯定不告訴你媽。說說……”
吳筱就算再憨厚也明白,實話是肯定不能說的。隻能下意識的學某人,試圖轉換話題。
不過本事學的不到家,轉的非常生硬:“額,我倆中午出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