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電話走出實驗室,找了間空屋關上門,搓火的說:“那幫警察不知道乾什麼吃的,又做電腦匹配又找專家的,折騰到最後還是沒法確定。”
“那倆人眉眼確實挺像的,沒個指紋什麼的嗎?”
“張家仁的指紋采集了,但黎昱晟跑的時候傳銷還不違法,人都沒好長時間了警察才立的案,哪還有指紋啦。”
“張保仁、黎昱晟……”羅一默念兩遍記在心裡,繼續套話:“張家仁估計是假名,黎昱晟在咱們這邊搞傳銷時還合法,他的名字應該是真的吧。”
“是真的,當年卷跑了那麼多人的血汗錢,咱們這邊早就查到他的資料了。”吳家林氣呼呼的說:“那小子活該遭報應!跑回去後太張揚,讓黑澀會盯上了。
估摸是被敲詐的太狠了,人跑了。他爹媽姐姐弟弟什麼的跟著倒黴,成天到晚被人騷擾。
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98年那會兒舉家跑到港城,現在就住在元朗那邊。”
“黎昱晟在港城?”羅一追問。
“沒,把家裡人弄過來了。他好像一直留在彎彎那邊,估計是改名換姓了。他家裡人也都改名還姓了,還自以為挺隱秘的,其實一直被咱監控著,就等黎昱晟露頭呢。”
“這樣呀……”羅一沉吟了一下,跟吳家林又扯了兩句後掛了電話。
“小夥兒,前麵就是了,過橋不?”蹦蹦師傅捏閘靠著路邊停車。
“這兒就行。”羅一付了五塊錢下車。
等蹦蹦師傅調頭走了,往前溜達了一段,靠著大橋欄杆合計事兒……
給吳家林打電話,肯定不是閒的慌。
之前羅一發現,招待所門口的彎彎大商人有點眼熟。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那人居然跟上次和吳家林去網吧時,看到的照片上的人有點連相。
不是跟其中一個,是跟兩張照片上的人都有點像。
張保仁五十多,招待所門口的那位看著有四十多。還有那個叫黎昱晟的……三十來歲。
仨人五官眉眼,尤其是大雙眼皮和略顯肥厚的嘴唇……難道是個家族式的騙子團夥?
努力回憶張保仁的照片,再想了想招待所門口的那位。
倆人之所以一個看著四十多,一個看著五十多,主要是因為身材還有發型。
張保仁大背頭大肥臉,看著就油膩,十足的大老板做派。
招待所門前的那位隻是微胖,有些打卷的頭發噴了發膠,人顯得很有精氣神,有種成功人士的氣質。
如果把兩個人放在一起,刨去胖瘦和發型的因素,眼睛……厚嘴唇……簡直就是一個人嘛!
再把黎昱晟和招待所門口的那位放在一起,倆人一個三十多,一個四十多。一個消瘦一個微胖,兩年多不到三年的時間,老了……不!應該說成熟了十歲左右,是完全有可能的。
一個搞傳銷的,一個騙子,眼下又冒出個尋根祭祖的大商人。不止長得像,還都是彎彎人。
三個人不止像,還有一個共同的特質——警覺。
黎昱晟知道大陸把傳銷定義為違法行為,不等明令發出來就跑路了。
鵬城的那個騙子,隻不過察覺到接待人員態度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就立馬銷聲匿跡。
而招待所門前的那位,現在雖然沒跑呢,但看警車時那眼神……
特奶奶的,吳海岩當年那事兒,會不會不是項目乾到一半,投資商發現大港沒前途,才利用合同漏洞撤資的?
還有吳家林的事,如果騙子沒察覺到異常,後續會如何?
騙到更多投資和銀行貸款,然後卷錢跑路?
還是等項目啟動之後,鑽合同漏洞,正大光明的帶著錢撤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