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暖棚的效率比蓋房子高多了,尤其在建材都已經提前采購到位的情況下。
二十九號挖好地基,三十號一號二號三天下來,暖棚的大框就已經出來了。
施工的工人有不少對乾活前要先簽保密協議有點抵觸,不過孔宇把工錢開的夠高,就算有抵觸,也都老老實實的在協議上簽了字。
再就是沒有預製件,大棚的架構全靠焊接和連接件做出來。北方的工人粗獷慣了,不太習慣精細施工,對那些“苛刻”的要求怨氣很大。
不過同樣因為工錢開的夠高,有怨氣最多也就牢騷兩句,活兒還是保質保量的乾了出來。
忙活到三號中午,頂梁和大骨架結構全部完成,剩下的就是小骨架的搭建和完善了。
施工要求最高的一段結束,羅一總算能回家歇一歇。不過隻能歇一個晚上,轉過天還得帶著孔宇去沈城,打著慰問的旗號催一催孫教授那邊的進度。
坐上小巴顛簸了一個來小時,快兩點時拖著疲憊的身體挪到家門口。
掏鑰匙開門,隱約的小提琴聲瞬間放大。
羅一輕手輕腳的換上拖鞋,腦袋探進客廳,窗口處吳筱纖細的背影進入視線。微風輕撫發梢,身體隨著節奏幅度緩緩律動,猶如一株嫩柳般舒緩的搖曳……
羅一不忍打擾眼前的美好,放輕腳步進屋,酸軟的胳膊支撐著疲乏的身體慢慢癱在沙發上。
整個人放鬆下來,愜意的閉上眼緩緩呼出一口氣,聽著馬紮斯練習曲,嘴角不自覺的浮現出笑意。
如果再有閨女坐在鋼琴邊,用肉乎乎的小手磕磕絆絆的伴奏……真像是回到了記憶中的家裡。
連著忙碌了四天,羅一實在是太累了。沙發上癱了沒兩分鐘,就有點昏昏欲睡。
窗邊練琴的吳筱忽然停住動作,小鼻子抽了抽,往半開的窗口湊了一步,嗅了下外麵的氣味。
站那呆了兩秒,表情有些狐疑的轉頭,瞅見了沙發上某個跟一攤爛泥似的貨。
“呃~~~~~~~~~~~”
與往日略有不同的“火車鳴笛”聲持續入耳,羅一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呲著一口大白牙臭美的問:“想我了吧?”
吳筱癟了癟嘴,抬手橫著食指遮住兩個鼻孔……
“怎麼了?”羅一撐著身體坐起來。
“臭~”吳筱往窗口退了一步。
“臭嗎?”羅一拎起有點發黏的襯衫聞了聞,好像…似乎,確實有點味……
“臭!”吳筱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馬上洗!”羅一趕緊起身,趿拉著拖鞋紮進洗手間裡。
吳筱把窗戶開大,又小跑著穿過飯廳把廚房窗戶也打開。想了想,拎著抹布回到客廳把某人可能踩過的地方擦了全都一遍。
擦完才想到,那個貨穿拖鞋了。
感覺屋裡似乎還是有臭腳合著汗酸味兒,拎起沙發上的背墊和坐墊,一股腦的全塞進洗衣機裡。
一番折騰後儲滿了的洗衣機水開始轉動時,某人的聲音入耳:“媳婦,給我拿下衣服!”
“彆亂喊!”吳筱的臉頰騰的一下變得通紅。
“麻溜的,不然我殺出去了啊。”某人發出威脅。
“額~~~~~~~~~~”
吳筱苦著臉挪進某人的臥室,打開衣櫃翻了一下,找出一件背心和一條過膝蓋的運動短褲。
拎著背心和短褲往洗手間走了幾步停住腳,站那猶豫了好幾秒,又轉回衣櫃拉開最
“給!”
洗手間橫拉門開了一條縫,縫隙裡伸進來吳筱拎著衣服的手。
“謝啦!”
羅一接過衣服幾下套在身上,拉開拉門出了洗手間,立馬對上吳筱幽怨小表情。
“你故意的!”
“什麼故意的?”
“你故意不拿換洗的衣服!”
“天地良心,你冤枉我了!”羅一做出發誓的模樣。不過伸出兩根手指,怎麼看怎麼像是在比“耶”。
“哼!”吳筱轉過頭,一副我很生氣的模樣。
羅一重新癱在沙發上,笑眯眯的看著自家媳婦,越瞅越稀罕。
見吳筱偷眼瞄自己,招了招手,拍了拍大腿。
吳筱噘嘴,挪開視線不看某人。
“來呀。”羅一又招了招手。
“哼!”吳筱下巴昂起來,一副我不願搭理你的模樣。
“過來,說會兒話。”羅一退而求其次,拍了拍身邊的沙發。
吳筱猶豫了一下,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