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打了三遍,那邊一直沒人接聽。韓麗君心裡不好的預感越來越重。吳超家是農村的,爸媽不用上班,正常來說家裡不應該沒人聽電話。
要說韓麗君的預感還挺準,吳超確實挨揍了,被揍的還不輕。
昨晚他回家後,按照羅一教的說詞剛告訴爸媽不想念書了。後麵的話不等出口,他爹的大巴掌就已經甩他臉上了。
吳超挺硬氣,倔強的杵在那,用更大的聲音告訴爸媽:“現在滿學校都說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丟不起那人,不念啦!”
隨著他鏗鏘有力的聲音落下,慘無人道的男女混混雙打正式開場……
吳超開始時還硬挺著,直到他老娘抽散了笤帚疙瘩,老爹抽酸了胳膊轉身去抄菜刀,才扭頭就跑。
情急之下羅一教的那些話忘了個精光,隻能想起來屬於佟強強的“台詞”。
於是跑到院子裡大喊:“我不念啦,他們說我跟蹤女同學,還偷看人家上廁所。我沒臉見人啦……”
吳超喊得嗓子都劈了,嗚嗚嗷嗷的吳超爹沒聽太清楚。還以為小癟犢子偷看人家女生上廁所被抓現行了。
滿身的氣血瞬間湧上頭,抄起牆邊立著的鎬把子,照著吳超的腿就是一家夥。
吳超慘叫一聲,捂著腿直接倒地上了。
周圍聽到動靜出來看熱鬨的鄰居見狀,趕緊衝進院子又是勸又是攔的。鬨哄了一陣後有人擼起吳超的褲管,好家夥,被打的地方起了個比鵝蛋還大的血包。
一大幫人趕緊送他去醫院……
還好,吳超的骨頭屬實夠硬。挨了一鎬把子居然沒骨折。不過大夫說傷到肌肉了,且得養一段時間才能恢複。
虛驚一場,吳超媽這才想起來問問兒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吳超是真委屈了,嗚嗚的好一通哭,緩過勁兒後說起了學校的種種傳言,然後大聲質問:“我就是喜歡於麗娜,我也沒騷擾她,也沒耽誤她學習。我犯哪家的法啦?
我現在被傳的都成流氓啦,我還怎麼見人呀……”
鬨鬨騰騰的一晚上過去,轉過天一早,吳超受傷的腿腫的老粗,已經完全不敢著地了。
吳超媽看在眼裡疼在心上,連掐帶扭的給自家男人好一通臭罵。
發泄過後,又擔心醫院大夫的水平不行,要是有問題沒查出來就遭了。兒子是體育生呀,腿要落下殘疾就全完了!
兩口子一合計,去鄰居家借了個輪椅,推著吳超出門去找鄰村一個專門看骨科病的老中醫。
韓麗君打電話的時候,三口人已經出門了。
老中醫不是浪得虛名的,上手一摸就知道骨頭肯定沒事兒。給開了點自家配的膏藥,就打發三口人回家了。
上午老吳家的親戚陸續聽到消息,紛紛打著探病的旗號來湊熱鬨。
弄明白情況後,有人憤憤的拍桌子:“要我說,這事兒絕不能就這麼算了。老話說了,人言可畏!咱要不吭聲的話,人家還當咱默認了。那孩子的名聲不毀啦嘛,以後還找不找對象啦。”
有會過日子的連連砸吧嘴:“昨晚去醫院拍片子開藥,花了小三百。今天又去看中醫,他嬸兒,膏藥花了多錢來著?一百六呀?
哎呦,加一塊四五百呢,就這麼打水漂了。”
馬上又有人說:“這錢不能咱自己掏,得找造謠那小子,讓他賠。”
都是實在親戚,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會過日子的那位砸吧著嘴搖頭:“夠嗆,又不是人家打的,找他們賠錢咱不占理呀。”
拍桌子那位一瞪眼:“怎麼不占理!那癟犢子不編瞎話,能有這事兒嗎?”
又有人接話:“實話實說咱肯定不占理。但人嘴兩張皮,咱換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