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一腦子裡淨琢磨著小靈通的事了,忘了屋裡還有個人。掛了電話一轉身,跟陶哲來了個四目相對……
“呦~”羅一愣了一瞬,趕緊道歉:“抱歉抱歉,我姐她們說話賊磨嘰。”
“沒事,正事兒要緊,正事要緊。”陶哲笑的多少有點不自然。
“啥正事兒呀。她們的買賣,我就是跟著瞎摻和。”羅一有點多餘的解釋了一句,隨即岔開話題:“陶哥,你真不用客氣。再沒幾天就期末考試了,我得趕緊背一背了。不然不說考多少名,能不能及格都是問題。”
“哎呀~”陶哲看出羅一是真不想去,心裡好奇的要命,想問問剛才聽到的事,但感覺到羅一並不想談。
於是,退而求其次:“這樣,等你考完試了,咱倆再約。”
“行,到時候再定。”羅一怕陶哲麵子上過不去,含糊的應下。
“那好,你複習吧。我走了。”陶哲說著話站起身。
羅一沒假客氣的挽留,想把人送下樓,結果被陶哲推著沒讓他出門。
目送陶哲的背影在樓梯轉角消失,羅一剛關上門,身後就響起董麗潔的聲音:“你幫他什麼忙啦?”
“沒,我能幫他什麼呀。”羅一否認的同時,通過丈母娘的言語判斷出,昨天陶哲上門的事兒媳婦沒跟她學。
這是好現象,說明媳婦已經明白她到底跟誰是一家人了。
“那他乾嘛請你吃飯?還去練歌房,沒個正形的。”董麗潔滿臉不高興。
她也聽出來了,陶哲說到那個練歌房的時候,語氣語調有點不大對勁,顯然在暗示什麼。
“這麼個事兒……”羅一把事情大概講了一遍,不過沒提薑大喜離倒黴不遠了,也沒提他和薑琴的爛事兒。
“那不黑澀會嘛!就這麼輕饒了?”董麗潔聽得眉頭緊皺。
“您也說了,那就是一幫黑澀會。事兒太小,就算都給抓起來也判不了多久。我姐和我媽還得在濱城過日子呢。”羅一語氣中透著無奈。
“嘖,唉……”董麗潔想了想,確實是那麼個道理。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有心問問羅一剛才那通電話的事兒,但沒好意思直接開口。便埋怨他:“你也是,電話什麼時候不能打,非當著姓陶那小子的麵說。怕人不知道你能耐呀?”
“嗨~”羅一委了個大屈:“這兩天背書背的腦子都木了。跟我姐嘮了兩句,把家裡有人的事兒給忘了。掛了電話看著他才反應過來。”
“你說說你,年紀輕輕的……”董麗潔剜了羅一一眼,順勢問:“剛才我聽了一嘴,好像你們那個小靈通賣的不好呀?”
“不能說不好,隻是沒達到我的心裡預期。主要是現在開售的四個城市人口少,人均收入也低。
再有,小靈通眼下對絕大多數人來說,還屬於新生事物,持觀望態度的比較多。等用戶多了,口碑起來了,接受度也就跟著上去了。”
“哦~”董麗潔點了點頭,又問:“我剛聽說兩天賣了兩千多台,掙了好幾十萬?”
“毛利潤,裡麵還有生產成本呢。”
“純利大概多少?”
“才兩天的銷售額……不大好算。”羅一估摸了一下,不大保準的說:“三十萬左右?應該差不多有了。”
“三十萬左右。”董麗潔默默琢磨。
羅一說過,他在廠子裡占了百分之二十的股。裡麵百分之二給技術人員做激勵,實際能拿到百分之十八的分成。
三十萬的百分之十八是五萬四……兩天賺了五萬四?
董麗潔不算愛錢,但算明白賬後,心臟還是不受控製的連抽了好幾下。
她和吳海岩就算不吃不喝,一年下來工資和獎金什麼的加一起也沒五萬四呀。這小子兩天就賺出來了?
而且,那個什麼小靈通的才剛開始賣,好像離真正賺錢的時候還早著呢。
眼見丈母娘有點激動,羅一趕緊半開玩笑的說:“淡定,淡定。這才哪到哪呀,等以後一天賺個一百萬上下您再激動。”
“還一天賺一百萬,你要飛呀!”董麗潔抬手就是一巴掌,趁機平複了一下心情。
不知道怎麼的,她沒來由的生出了一種預感。就衝這小子的折騰勁兒,以後一天就賺個一百萬上下,好像不是完全沒可能的事兒。
這個奇怪念頭一冒出來,就再也按不下去了……
不是說羅一掙錢了,董麗潔想著占多大便宜。而是她從小到大根深蒂固的,官本位思想,在這一刻出現了裂痕。
她不是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家庭婦女,對社會上一些不經意的變化,是有感觸的。
其中最直接的,就是醫院裡的變化。
有消息說,第二階段醫改距離實施已經不遠了。
雖然具體細則還不是很明朗,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以後看病全額報銷不可能了,差異隻是比例不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