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來說,無論法蘭是故意隱瞞還是忘記說,這個時候都該站出來解釋兩句。但他沒有,擺明了是要塔羅斯難堪。
隻不過塔羅斯無瑕顧及自己的臉麵。
“你們,還站在那裡做什麼,快過來!”塔羅斯對著兩個手下厲聲道。
薩維和蘭瑟對視一眼,又看了看安,然後才快步朝塔羅斯走去。
站到塔羅斯身後,蘭瑟當即打算小聲對塔羅斯說什麼,卻被薩維迅速攔住。
塔羅斯迫切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目前的環境不允許他發問。
“手下失禮,我替他們向安先生賠不是。”塔羅斯欠身,隨後試探道,“希望他們沒有給您添麻煩。”
“沒有沒有,帶人過來隻是舉手之勞,算不得麻煩。”安擺擺手,表現得相當坦誠,“真要說起,還能說是有幸——我本就想了解使節團在帝都的體驗如何,與兩位同路正好多個途徑……”
塔羅斯心裡一緊。
對方哪裡是想詢問使節團的體驗,分明就是要抓個了解更多事情的口舌!
雖然前些日被雷翁哈特送回來的人一直在說帝國沒有對他進行審訊,而是像雷翁哈特說的那樣,叫了醫生為他檢查身體並安排修養了一段時間,但他的話對使節團的人很難有說服力。
就連這人自己都知道,所以說話吞吞吐吐,毫無底氣,顯得像個叛徒。
塔羅斯倒是偏向相信這人的話,因為他的這個手下知道的事情不多,帝國既然早早實行了應對措施,那就意味著這人身上的情報對帝國來說沒有太大的價值。
帝國既然不打算殺雞儆猴,那麼把人送回來讓使節團內部相互猜忌,就成了利益最大化的手段。
正是想到這些,塔羅斯才有了說辭,用來安撫使節團的人,否則現在的情況會更糟。
可薩維和蘭瑟不同,這兩人是塔羅斯的心腹,他最不想讓帝國知曉的事情,他們都知道!
…難不成帝國已經審出來了?攔在這裡,是不打算放使節團走?
塔羅斯驚疑不定。
“…隻可惜,您的兩位助手似乎身體不適,一路上都沒有說幾句話。這不,我的問題隻有放到剛才向您問了。”安擺出一副無奈的樣子。
他們什麼都沒說?
塔羅斯眼角餘光瞥了眼身後兩人,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安的話。
從經驗上,他願意相信自己這兩個心腹的,可這幾天下來,他過去的經驗已然被安打得支離破碎,難以再當作依靠。
薩維發覺塔羅斯的目光,上前一步。
塔羅斯會意,微微點頭。
“萬分抱歉,安大人,是小人沒有領會您的意思!”薩維滿臉誠懇,“小人隻是自覺身份低微,不配與您對話,絕沒有拒絕回答的意思!”
“大人贖罪,是小人愚鈍。”蘭瑟在旁應聲。
見兩人不像演戲,塔羅斯內心稍安。
“何來地位之說。”安失笑,“若不是有幸受王女殿下委托,我一介藝者怎麼可能站在這裡…不過,原來如此,既然不是我招待不周令兩位身體抱恙,那就好,否則我就要向殿下請罪了。”
塔羅斯三人的表情有些難繃。
他們眼裡,就是萊科本人的安,能毫不臉紅的說出這種話來,是真的不要臉!
可惜縱使內心千般不爽,他們也不敢把罵人的話說出口。
“不瞞安大人,您的招待,讓在下今生難忘。”塔羅斯說話發自內心,“隻是不知您本人為何會在此處?”
“哦,看我,光顧著自己了!”安一拍手心,像是剛意識到,隨後說,“為了不辜負王女殿下的信任,先前所說的,詢問您近日的體驗自然是我的目的之一,不過……”
“不過?”塔羅斯豎起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