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倒的易成很快便被張浪拖走了,以大不敬的罪名丟到了內務府,等候皇上治罪。
皇上瘋了一宿,靳青屋裡的東西也被砸的一件不剩。
最後精疲力竭的皇上頹然坐地,為什麼總是等沒了之後,才知道自己真的失去了什麼。
這時候一個小太監過來向張浪請示“公公,已經到了朝時了,您看。”
張浪氣的直接給了小太監一腳,這個沒有眼色的東西“皇上今天身體不適,你去太和門傳話,告訴他們都散了吧”
小太監被踢得有點委屈又不敢反抗,剛想轉身離開,便聽了一聲“回來。”
張浪趕緊回過身,看著折騰了一宿十分憔悴的皇帝“萬歲爺?您歇歇吧!”
皇上看了張浪一眼,張了張嘴,卻隻說了一句“為朕更衣吧!”
他是這個國家的皇帝,要為自己的子民負責,不能因一點私事影響了國之大策。
張浪悄悄的低頭擦了擦眼淚“嗻!”
等散朝時,皇上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看著張浪手中舉得托盤,疑惑的問道“這是什麼?”
張浪躬身回答道“是從巧姑姑手裡取出來的!”
皇上看了布條上的字,冷笑道“她倒是為自己的相好打算的夠全麵的,拿了朕那麼多字帖,就練出了這些破字,還真的是傷了朕的眼睛。”
皇上嘴裡雖然嫌棄的不行,但是卻將這布巾揣進了自己的懷裡,一點也沒有掏出去的打算!
雖然不是寫給他的,但是卻是那狗奴才想要說的最後一句話,自己便成全了她吧!
說罷,看向底下的張浪“把那個易城帶上來。”
易城在內務府被關了一整晚,整個人都有些精神恍惚。
侍衛將萬念俱灰的易城拖了上來,皇上看著他冷聲道“朕一直都不喜歡你,很不喜歡!你的臉讓朕感到惡心。但是有人卻告訴朕,說你的存在是因為皇考治下不嚴造成的,父債子還,朕必須為此負責,所以朕也必須要留著你的狗命。你滾吧,滾去圓明園,以後你就是圓明園的大總管,再無人敢欺你。不過,永遠不要讓朕再看見你,凡朕所到之地你必須退避三舍,你懂了麼!”
頓了頓,皇上又說“阿巧那奴才,臨死前留了一封信給朕,求朕將她的財物都送給你,你去拿吧,拿完了就馬上給朕滾出皇城,永世不得回來!”
易城聞言愣愣的抬起頭,這個女人竟然到死都在為自己打算。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曾經打著她的旗號做了多少壞事,她是不是傻啊!
易城以前一直都以為自己什麼都沒有,可直到今天他才真的明白了,什麼才是真正的一無所有。
易城的頭重重的磕到地上“皇上,奴才不願去圓明園!”
皇帝的眼睛狠狠眯起來“難道你還想留在皇城,信不信朕現在就殺了你!”他不想見到這個死太監,一分一秒都不想。
易城再次重重的磕了一個頭“皇上,阿巧生前最向往自由,奴才想求皇上賞給奴才一艘船,允奴才出海,讓奴才代阿巧看看這天下究竟是何等精彩!”
皇上聽了以後,沉默了很久,就在易城打算再次開口乞求時,皇上的聲音再次響起“朕會給你一艘船的,你走吧,永生永世不要回來。”再回來,朕一定會殺了你的。
看著易城謝恩離去的踉蹌身影,皇上的手伸向了懷裡的錦緞,輕輕的摩擦著你的心願,朕都做到了,你可是滿意了?
這時候張浪看到門口的小太監探頭探腦的身影,趕緊走了過去“怎麼了?”
小太監對著他耳語了一番,張浪趕忙去跟皇上回話“萬歲爺,巧姑姑的家人來了,他們得了信,說要迎回自家女兒的屍身,遷入祖墳,免得讓她成為孤魂野鬼。還有”順便迎回阿巧生前的財物,和萬歲爺即將賞賜的殉葬品。這兩句話張浪沒有說出口,因為他看到了皇上了然的目光。
皇上聞言冷笑起來,這家人在阿巧得勢後,不但直接被賜了旗籍,還在內務府領了個肥差,饒是這樣,也沒有見他們來看過阿巧一眼,現在人沒了,倒是巴巴的上門要錢了。
皇上笑了一下,直接開口“要女兒的屍體不是麼,你明天派人去江南,將他們家那個在江南頂著旁支名頭,活得逍遙恣意的女兒腦袋取來,不是想要葬女兒麼,朕讓他們葬個夠。實在不行,朕記得他家還有幾個兒子,你問問他們要不要一起葬了!”
早在靳青的不平凡顯露出來時,皇上就已經派人去調查了,當然也包括她和琴音的關係。
要不,皇城忽然出現了一個如此厲害的人,不查清楚,讓他如何安心。
以前不動他們家是因為投鼠忌器,可現在他還有什麼可猶豫的,這家人膽敢藐視皇權,他早就想下手了!
要不是他們為了一己私欲送阿巧入宮,阿巧也不會這麼早死。
之後皇上思忖一下又說道“寧古塔的鎮守將軍上個月上了折子,說他的監軍貪酒誤事在野外凍死了。朕百般思量,琴貴妃的父親柳和安乃國之棟梁,定能勝任此職。張浪,你去讓翰林院擬旨,令柳安和帶上一家妻小即日出發,由禦林軍護送,儘快去寧古塔述吧!”阿巧,你生前從未求朕為你做過什麼。朕現在才發現,原來朕竟然可以為你做很多事。
這樣停妻另娶,禍害前任妻女的父親,琴音不需要,阿巧更不需要!
琴音這麼多年從不見母族的人,已經說明很多事情了。
之前放著他不理,是因為朝中這樣的事情比比皆是!皇上也樂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朝廷的穩定是最重要的。
但是,他今天不想忍了,他恨不得將這些人全都弄死。
張浪“”這不就是全家流放麼!
但是想到皇上此時的心情,張浪領旨後急忙告退了,他要做的事情還多呢!
易城回到靳青屋裡,看到裡麵一群小宮女正在為靳青整裝。
易城頓時瘋了一般的衝上前去,將所有的人都打出了門外,沒有人配碰他的阿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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