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青看著趙步德急匆匆離去的背影,想了想加了一句“回頭記得讓廚房給你加菜啊!”這麼急,一看就是餓著了。
趙步德腳下一頓,你以為誰都向你一樣就知道吃啊!
心裡雖然這樣想,但是腳步卻更快了,他得和廚房說,一會燜兩個肘子給他們哥幾個補一補,這段日子真不是人過得。
於掌櫃得了趙步德的信兒,緊握著自己手中的畫軸,昂首挺胸的上了樓去。
畢竟像他這樣的文人,能與武夫站在一個屋簷下已經抬舉對方了!
在與靳青見麵之前,於掌櫃一直覺得這些走鏢的鏢師,隻是一群不識文墨的大老粗。
但是在他見到靳青之後,才發現原來他錯了。
這群鏢師根本不能算是大老粗,他們就是一群暴殄天物的混蛋。
這個世界的男女大防界限並不明顯,所以,於掌櫃經趙步德指點上樓後,直接敲響了靳青的門。
聽到屋裡靳青過來開門的腳步聲,於掌櫃揚起了頭,擺出了一副清高孤傲的文人架勢。
殊不知,從靳青的房門打開的那一刻起,於掌櫃的世界觀徹底刷新了。
房門剛一打開,於掌櫃剛想說話,便被靳青的相貌嚇了一跳,早就聽說這個女當家相貌奇特,卻不成想竟然奇特成這樣。
以她整張臉的扭曲程度上來看,她看東西時事物真的不會扭曲麼?
於掌櫃實在是不想再看靳青的臉,下意識的將頭移開,口中對靳青說“這位一定是靳當家,久仰這是什麼?”
此時,於掌櫃遊離的視線正好落在靳青身後的牆麵上,瞬間發出了一聲猶如被人踩了尾巴的尖叫天神菩薩,他都看見了什麼,這娘們竟然乾出了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她一定會遭雷劈的!
於掌櫃心下一急,當時就想將靳青推開,衝進屋裡去將牆上糊的畫瞧個仔細。
誰想,推了兩下,靳青還是紋絲未動。
見自己怎麼用力,都無法推動看似纖細柔弱的靳青,於掌櫃心裡頓時急了,抓起自己的手中的畫軸便向靳青砸了下來“快給老夫讓開。”
在樓下正監視著廚師給肘子脫毛的趙步德,隻聽到樓上發出了一聲慘叫,身上頓時哆嗦了一下,然後又轉回到肘子身上。
反正剛才那聲音絕對不是老大發出來的,其餘的他也不在乎了。
大不了幫著殺人埋屍,權當自己沒有見過那於老頭。
但是這肘子,他今天是一定要吃進嘴裡,半個月沒有吃到帶鹽味的東西了,現在就算是火燒房子,他也絕對不會離開廚房的。
於掌櫃躺在地上,眼前閃過他前半生的很多片段,他這輩子做過很多事,每一件拿出來都足以讓他自豪很久。
當年,他在京城中因寫得一手好字,一夜之間聞名天下,同時還放出話去,但凡他合眼緣者分文不取,不合眼緣者萬金不換,正因如此,他被眾多文人騷客吹捧著。
後來,他因不滿朝廷昏聵,怒打朝廷一品大員,最後因皇太後求情得以不受懲處改為被逐出京師。
出於憤怒,他將自己的筆全部丟棄,並發誓從那日起再不為天下庸碌之人寫字。
而後,他駕車返鄉,開了一件畫社。
事實證明,有才華的人,無論在什麼領域都是一樣能夠混出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