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青從地上爬起來,活動了下脖子上的關節,沒有去扶被她丟出去老遠的花殤,而是抬起頭疑惑的看向麵前莊嚴法相的地藏王菩薩“你認識我!”
地藏王菩薩微微的搖了搖頭“不識!”他是真的不認識靳青,或者說,以他的身份還沒有到達能夠結識這位主兒的地步。
這個世界的地藏王,隻是地藏王原身萬千分身中的一個,事實上這萬千小世界中的每一個地藏王都是他。
又或者說,都是他的分身
地藏王是女媧娘娘親手創造的完美人類,又被伏羲大神賦予了法力賜予神格,真正成為了少數能夠與天地同壽的神之一。
可以說除了那幾個至高無上的神之外,很少有能夠讓他感覺到恐怖的事情。
但是他還記得在很久很久以前,當他還是一個完美人類的時候,他曾經遠遠的感受過那個人身上的那種強烈到讓人想要窒息到自爆的威壓。
那種恐懼感,即使到世界的儘頭他都無法忘記。
而那人,或者說似乎是那個人,現在正站在自己麵前
地藏王靜靜的凝視著自己麵前的靳青,這不是他第一次在小世界中見到這位主,但卻是兩個人真正意義上的麵對麵接觸。
同時地藏王驚奇的發現,雖然這位神尊老祖宗此時已經徹底被人封印住了記憶和神力,但是她靈魂中偶然出現的那一絲半縷的靈息波動,卻依然能夠他恐懼至極。
看地藏王在說完那句“不識”之後便不在說話。
靳青“”咱們能說人話麼?不認識老子,你和老子搭什麼話。
之後,靳青也不再搭理地藏王,畢竟他們沒有什麼共同語言。
而且她的注意力已經被地藏蓮花座前的幾盤供果完全吸引住了。
從任務世界的時間來算,靳青已經將近兩輩子沒有吃過水果,之前那個武俠世界是因為基本上沒有什麼可以吃的新鮮水果,那時候靳青才發現,原來自己並不是僅僅隻喜歡吃肉的。
而到了地府後,靳青卻發現了一個更悲催的事實,地府中彆說是水果,就連肉都沒有了。
707嗬嗬,你說的跟有其他吃的似得,湯好喝麼。
接下來的時間裡,靳青似乎忘記了自己現在所在的位置和處境,隻是直勾勾的盯著那幾盤供果看,眼中再容納不下其他的東西她好餓啊!
地藏看到了靳青渴望的眼神,莊嚴肅穆的佛臉上沒有任何變化,而是將注意力重新放在地上麵露痛苦表情的孟婆身上。
同時,他麵前的幾盤供果也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托起來一般,慢慢的從供桌上升起飄到了靳青麵前。
供果的盤子飛到靳青麵前後並沒有摔在地上,而是緩緩的下落,正到靳青想要伸手去接的時候,就見地上憑空升起了一個鏤空雕花的桌案和椅子,看似陳舊破敗,卻是一股濃濃的上古大氣之風,一刀一鑿,仿佛天地鬼手,人間難有。而供果則乘在了桌案上。
看到送上門的供果,靳青倒也沒有客氣,直接就在那憑空而起的桌案旁坐下了,反正她現在是靈魂體什麼都不怕,而且她就不相信這個地藏能毒死她。不過順帶鄙視了一下,好歹是個地獄一把手,給這麼張破桌子破椅子的。
707宿主這是地獄,這些東西是拿不到人間去的,但是您仔細看。這是人間早就絕種了的頂級烏木打造,而且這工藝,絕對是夏商時代之前的,這麼多年完好無損不說,而且盤的漿有小一掌厚這麼說吧,拿到現代,這一把椅子能換半條街還是市中心。
靳青聽了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腰間的袋子,又轉頭看了看地藏王菩薩,還是先吃總不能站著吃吧。此刻食物的誘惑遠大於一切了。
靳青吃東西的速度很快,但吃相卻不難看,她可沒有那些讓人厭惡的壞毛病。
靳青就這樣坐在那邊安靜的吃了起來。
這時候,讓靳青忽摔得有些迷茫的花殤也已經緩過了神來。
花殤輕輕的按了按自己的腦袋,不清楚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為什麼她感覺自打接觸了靳青以後,她就渾身上下都不大對勁了呢。
花殤好不容易才將自己思緒從對穀孖的思念中拔了出來,坐在地上直至感覺自己好了一些後才慢慢的站起身來,疑惑的看著周圍,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哪裡。
說起來,這還是花殤第二次進入地藏王菩薩的主事大殿。
上一次花殤見到地藏王菩薩的時候,還是因為她為了不願意入輪回道,地藏王菩薩念她的癡心不改,因此特批讓她成為地府鬼差。
但是由於那次花殤的情緒太過激動,根本就沒有看清這個大殿的樣子,再次進入這個空曠的大殿,花殤下意識的四下張望,想要看清自己現在在哪裡。
誰想到,這一眼卻讓花殤再次跌坐在地上她是什麼時候跑到地藏王菩薩麵前來的,而且她看到了什麼,地藏王菩薩正一臉慈悲的蹲在孟婆身邊,準備為孟婆抽出肚腹中的惡鬼,這個沒有問題。
可另一邊,剛剛那個扛著她跑的乾巴鬼,竟然就那麼大咧咧坐在地藏王菩薩旁邊的桌案邊大吃特吃為什麼沒人管她。
花殤感覺自己已經完全喪失了思考的能力,這乾巴鬼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膽子,她就不怕地藏王菩薩震怒將她打入十八層地獄中永世不得超生麼?
707放心吧,隻要跟著我家宿主混,保證早晚會讓你魂飛魄散的,這個,沒有跑兒。
在一驚之後,花殤回過神來然後麻溜的跪在地上,雖然她不知道靳青那邊是什麼情況,但是在地藏王菩薩麵前,哪裡有她站著的份。
一時間大殿中安靜的隻能聽見孟婆隱忍痛苦的悶哼聲,以及靳青吞食食物的聲音。
靳青並不知道花殤心裡是如何的抓狂,她此時正邊吃供果邊斜眼看著地藏王菩薩為孟婆療傷,頭一次在內心裡覺得,這些以前被自己無情唾棄的東西,竟然如此甘之若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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