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落雪安安靜靜的跪坐在結界中,花殤心裡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花殤站在地上想了很久,最後還是心軟了,將落雪從結界中放了出來。
結界慢慢的落在地上,然後就像是泡沫球一般消失了。
感覺到剛剛那種束縛住自己的特殊力量消失後,落雪跪在地上緩緩的抬起頭同花殤對視了一眼“很可笑吧?”
花殤“什麼?”
落雪露出了一個滿是苦澀的冷笑“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遇見你,你一定覺得我很可笑吧!”
花殤搖了搖頭“沒有,世間的萬物皆有一死。”隻不過是他們去的地方不同罷了。
聽了花殤的話,落雪嗤笑一聲“沒有想到上萬年過去了,你這狐狸精竟然還是這麼虛偽。”
花殤沒有理會落雪對自己的嘲笑,隻是疑惑的問落雪“什麼上萬年,我才死了六千年啊!”而且還有大半時間是泡在忘川河裡的。
沒等落雪在張口說話,就聽“咣當”一聲,然後遠處的孟婆亭中竟然傳來一股股流水的聲音。
花殤和落雪同時向著孟婆亭望去,隻見原本在亭中熬湯的孟婆正呆呆的站在自己的湯鍋前麵
而之前正在翻滾著的湯鍋,已經被孟婆一直用來熬湯的大勺子敲漏了,一股股籠罩著霧靄的好湯正從鍋底處汩汩的流出。
好在熬湯用的地火是澆不滅的,否則孟婆還要去再尋一株新的地火回來。
孟婆原本還正看著自己的湯鍋發呆,她的手在微微的抖著似乎是有些不知所措,在感覺到遠處有人注視自己的眼神之後。
孟婆轉過臉來對著花殤微笑著輕輕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沒有事。
然後袍袖一揮,將眼前這口被自己弄壞的鍋子收了起來。
花殤看向孟婆的眼神中充滿了擔心,不知為何,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情緒從心底蔓延出來。
花殤正想對孟婆說點什麼,就感覺自己身邊好像多了一個人。
花殤側頭一看,驚得向後退了一步,原來靳青就待在距離她一步之遙的地方靜靜的盯著她看。
花殤“怎、怎麼了!”這個乾巴鬼到底是從哪裡來的,為什麼她從來不按套路出牌,而且此時花殤心裡產生了一種莫名的異樣,好像從她出現了以後,每逢這地府裡有大事發生,她,都會立刻出現,尤其是自己在場的時候。
落雪“”傳說中的地府裡,怎麼所有人都怪怪的。
孟婆看到了這邊發生的事情後,氣的不停的磨牙,手裡的勺子把也被她從圓的捏成了扁的怎麼哪裡都有這個乾巴鬼。
靳青根本不關心彆人是怎麼想自己的,隻見她一本正經對著花殤回答道“看戲!”
說罷,還對著花殤用力的點了點頭。
花殤“”真直白,她真的不知道怎麼往下接這句話了。
落雪“”這地府中的人果真都不大正常。
孟婆對著站在花殤旁邊的靳青狠狠的眯起了眼睛從花殤的表情就能夠看出來,這個乾巴鬼究竟有多麼的討人厭,她早晚要把這個乾巴鬼弄死
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彆人徹底恨上的靳青,心裡十分的激動她覺得自己就要發掘出一個巨大的八卦了。
當初接受任務的時候,靳青知道花殤在地府之中已經呆了上萬年。
但是不論是靳青偶然同花殤交流時,還是花殤偶爾說話時候透露出來的信息,都證明了花殤隻覺得自己在地府呆了不到六千年。
那剩下的四千年時間哪去了呢,再加上孟婆對待花殤時那詭異的態度
靳青覺得自己聞到了八卦的味道
想到這裡,靳青覺得自己興奮的不行,這種感覺就像是在三九天兒的重慶,在空調開的特足的房中玩命的吃老麻火鍋,旁邊還放著從廣東空運來的冰鎮老涼茶,讓她痛快的不能自拔
707咱除了吃還有點彆的麼。
花殤看著靳青除了距離自己近一點,再沒有其他奇怪的動作後,倒也竟然是隨靳青去了。
落雪看著花殤已經將注意力重新放回了自己身上,也沒有再繼續剛才的話題畢竟花殤死了多少年同她沒有任何關係,反正他們現在都是鬼了
花殤認認真真的看向落雪“你能告訴我,在我死後都發生了什麼麼,穀孖又在哪裡?”
落雪還看著花殤冷笑一聲“你不要告訴我,在現在這個時候,你還在想著那個男人。”
靳青在一邊聽得來勁,恨不得現在手裡有一大桶爆米花,手裡的海碗裡隻剩下半碗孟婆湯,好在還熱乎,她一個標準的陝西蹲,一隻手端著缺牙掉口的老海碗,一下一下吸溜吸溜的喝,在這地府中,這種聲音被無限放大,而且沒次濃重的吸溜聲之後,靳青嗓子裡回氣兒還會帶出一聲厚重的“哈”
花殤聽著這一聲聲的“哈”,翻了個白眼,凝聚了一下心神,接著抿了抿嘴,沒有回答落雪話,隻是繼續執著的問“穀孖在哪裡,他還好麼!”
這時候,靳青發現遠處那個夜叉臉孟婆熬湯的速度竟然變慢了,似乎是在豎著耳朵聽著這邊兩個人的對話。
眼見手裡這巨大的老海碗湯見底兒了,靳青也不著急去找孟婆續碗,索性繼續原地蹲穩了,打算將這件事情聽個徹底。
看著花殤執著的追問自己,落雪冷哼一聲“你若真的想要知道,我便告訴你。穀孖他好的很呢,哼,不光好得狠,人家還左擁右抱呢,簡直想儘了齊人之福。”
接著,落雪便將穀孖的情況徹徹底底的都說了出來。
原來,在花殤死後,穀孖才發現原來自己真的愛的人是花殤,而不是他一直以為已經失去的落雪。
想到花殤對自己的依賴和體貼,穀孖忽然間發現眼前的落雪除了身份和對事物的理解能力以外,根本什麼都比不上自己的花殤。
起碼,花殤是全心全意愛著自己的,可是落雪在真正遇見畏難的時候,根本不會顧及自己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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