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猶豫讓花殤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愛誰,她隻知道自己現在十分悲傷。
禁情看著麵前垂下頭不說話的花殤,臉上沒有任何變化,隻是在她沒有拿狼牙棒的那隻手上醞釀出了一團幽黑的光,她可不是什麼救世主,在古神禁情治下,講的就是個平衡,救一命,取一命,作為交易很公平。
花殤知道了禁情的意思,她低頭悲傷的看了自己懷裡的孟奇一眼,然後抬頭看向禁情“我再能求您一件事麼!”
禁情眸光一閃,沒有說任何話,隻是將手上的黑色光團砸向自己的狼牙棒,隻不過一瞬間,她手中狼牙棒已是大變樣,絲毫不見過去銀亮的寒光,而是化作通體變成了黑色,卻沒有意思的違和感,劈天蓋地的直接向著花殤的天靈蓋砸下去。
緊接著整個地府中都發生了震蕩,十殿閻羅的宮殿同時崩塌,眾人隻覺得的耳朵旁邊“啵”的一聲輕響,還來不及反應和驚恐,便同時失去了意識。
正在日常擼諦聽的地藏,隻覺得一個機靈,然後便下意識的跪倒在地上,再也繃不住那個麵無表情的菩薩臉了,五官驚恐的扭曲在一起,渾身不可控製的瑟瑟發抖起來,好半天以後才在同樣頭暈腦脹的諦聽的幫扶下站了起來。
地藏緊張的看向諦聽“剛剛那是?!”
諦聽認真的聽了聽聲音,然後人性化的用兩條後腿站起身來,一手叉腰一手做了一個揮舞的動作,嘴裡的犬牙呲在外麵,做出一副凶悍的樣子。
地藏的臉抽了一下,十分不確認的問道“真的是她老人家乾的麼?!”那個祖宗不是還在沉睡中麼,又出什麼幺蛾子。
諦聽四腳落地,對著地藏輕輕的“唔”了一聲,以示確定。
然後諦聽俯下身子將自己小心翼翼的縮成一個團,不斷的打哆嗦。
他感覺剛剛好像有人在神識中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嚇得他渾身都不好了。
同時諦聽有些疑惑,他記得自己的曾在這個靈魂中聽到了三個聲音,現在已經顯露出兩個來,還有一個是誰呢!
地藏看著諦聽趴在一旁裝死,自己也驚得不行,他甚至不敢出去查看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畢竟他隻是一個分身,雖然“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口號喊得震天響,可要是真出去探了個頭,什麼都沒看清,自己就沒了也是怪窩火的,命好些將來還能見本體,頂多丟人些。
若是命不好,估計他就交代在這裡了。
思及至此,地藏王坐回了蒲團上,一臉的莊嚴肅穆雖然他不願意出去查看情況,為地府做主,但是他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有尊嚴。
諦聽看著地藏“”有種您到是把連接外麵的通道打開啊!
事實上,地藏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因為拿到自己想要東西的禁情已經乾脆利落的走了。
數年後
奈何橋上還是一樣鬨哄哄的,鬼差們正在維係著秩序,盯著鬼魂們喝孟婆湯。
身材修長強壯的孟奇,身上套著他那萬年不換的麻布外袍,正專心致誌的熬湯。
就像禁情所答應的那樣,在花殤消失的一瞬間,孟奇身上的傷便一肉眼可見的速度好了起來。
隻可惜,花殤直到徹底消失都沒有看到這一幕。
而在那次的事情發生過後,一夜之間,仿佛地府中的所有人都忘記了花殤和靳青的存在,就連往日裡花殤用來做記錄的桌椅也都消失不見了。
地藏是所有人中唯一沒有被禁情封印的人,他在偶爾看到孟奇的時候,總會輕輕的歎息來自古神的封印,估計直到孟奇生命消失的那天都不會被解開。
隻不過,這不知道是孟奇的幸運,還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