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安捂住自己的心口,感覺自己的心口有些痛。
他喘息了很久才緩過來他究竟是怎麼了,自從得到季節失蹤的消息他就開始做這個奇怪的夢。
可即使是一個夢做了二十幾年,也不至於讓他將事實和夢境搞混啊!
想到那種心動的感覺,方安靜靜的坐在浴缸中或許是他對季節太抱歉了,才會做這樣的夢吧!
由於世界被恢複的原狀,再沒有靳青的出現,也沒有被靳青失常的樣子刺激到,這個現實次元中的方安並沒有向方舟坦白自己當初的所作所為,而是一切按照方舟的意願讀了大學然後繼承了家業。
季佩幾次想要對方安動手,但無奈,無論智商還是實力,都是蚍蜉撼樹,最後被煩不勝煩的方安找了個理由將她直接塞進了精神病院。
而她那個寶貝兒子方奇則是被她自己徹底養廢了,每天除了吃喝玩樂,就是惹事生非,甚至打著方安的名號到處欺騙女人的感情。
方安原本想要順便出手將方奇也處理掉,但是在看見方奇那雙同記憶中季節一模一樣的雙眼時,方安還是猶豫了。
他將哭天喊地的方奇直接塞進了軍營,為的就是想要看看方奇穿軍裝的樣子究竟同季節有什麼不同。
可讓他失望的是,方奇永遠不是季節,或者說他永遠不會是靳青。
方安再找不到夢中的那個霸氣外露的季節。
方舟在季佩進了精神病院後,才知道她究竟有多麼傷害方安,方舟覺得自己對不起方安,自覺的搬去了國外修養,基本再不乾涉方安的事情。
方安走出房間,取出這些年他收集的一些簡報翻看著,這上麵都是一些同夢中季節有關係的人。
那個叫安百惠的,被人發現在一個倉庫中遭受私刑之後,燒成了一具乾屍,在那之後,季節也隨之失蹤了。
但是除了他以外,根本沒有任何人在意季節失蹤的這件事情,甚至連季節的母親季佩也沒有去尋找季節,而是直接報了失蹤人口。
六年後,季佩為季節辦了死亡證明,然後將季節名下的不動產都轉到自己名下,又將賣得的錢拿去投資,也毫不例外的再次血本無歸,從此再沒有人關注過季節的事情。
可季佩沒有想到,她自私,她的寶貝兒子更自私,在季佩被送到精神病院後,方奇就像是從來沒有媽一樣,自顧自的過著自己的日子,似乎完全忘記了季佩這個人。
方安翻開一頁已經發黃的簡報,上麵的寫著“少年暴死街頭,親人悲痛欲絕。”
圖片上的人赫然是少年時代的呂子豪,在高二時候,呂子豪在一次高中生械鬥中被亂棍打死了,而後他們一家人都走上了為呂子豪上訪維權的路。
就連學習成績最好的呂子清也是跟著家人一起折騰,為的就是給呂子豪討一個公道。
最後,痛失哥哥,徹底無心學習的呂子清高考失利,連一個最普通的專科都沒有考上,再加上家裡越來越窮,她隻能找了一個餐廳去當服務員打工賺錢。
前兩年,方安悄悄地去看過呂子清一眼,她嫁給了那家餐廳的老板,還生了兩個孩子,看起來日子過的還算不錯,就是不知道呂子豪帶給她的傷痛有沒有消失
至於他自己,方安苦笑一聲對現實季節的愧疚感與對夢中季節的那種心動交織成了一張大網,讓他每天都飽受煎熬,時時刻刻活在痛苦之中。
擦乾身體,方安重新躺回床上,閉上眼睛準備入睡老做這些亂七八糟的夢,這覺還不如不睡。
可是他沒有發現,自己的大腦此時竟像在逼自己一樣,讓他快速的入睡,他的嘴角處掛上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夢中還有那個她,還有那段即使經曆槍林彈雨,也依然美好的日子。
方安床旁邊的紅木辦公桌的玻璃板下,壓著一張紙,紙上有一首他無事時寫的小詩
對於我來說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永遠不是我站在你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