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主子的心口有傷,動一下會不會讓他傷上加傷,薩迪克呆呆的看著自家主子,心中有些不知所措。
靳青看著薩迪克迷茫又可憐的樣子,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還真是個孩子。
然後,薩迪克就見靳青將躺在床上的西域王子,連著床上的草席一起抱了起來。
看到靳青的動作,薩迪克隻覺得自己的眼眶和心窩都熱乎乎的真沒想到冷神醫竟然是一個麵冷心熱的人。
可是還沒等他感動完,就見靳青已經將西域王子連著草席一同放在地上。
薩迪克“”什麼情況,為什麼他會有種後腦勺發涼的感覺。
事實證明薩迪克的預感是對的,隻見靳青將一旁的紗簾扯下,在草席上纏了兩下打了個節,然後將紗簾的另一頭遞到薩迪克手裡“拖著走吧!”草席和紗簾都是送的,不用還了,回頭一起算在醫療賬單裡。
薩迪克看著靳青手中的紗簾和草席上的主子,動了動嘴卻說不出話來,畢竟在他幼小的心靈中,隻有死人才需要躺在草席上讓人拖著走。
可是看著靳青那張認真的臉,薩迪克默默的接過紗簾,認命的將草席小心翼翼的向外拖去。
誰都想象不到,上個世界中的西域王和大將軍,此時正像是兩條喪家之犬一樣,在神醫穀裡蹣跚行動著。
薩迪克拖著西域王子剛剛走到靳青的房門口,就聽靳青在屋內喊道“老子餓了,午飯要吃豬血粥!”這一床一地的血,看了讓人著實胃口大開。
薩迪克“”這神醫怕不是瘋了,方圓數十裡都沒有人煙,他上哪去給她找豬血。
說道豬血,薩迪克又想到了躺在草席上的主子,趕忙回過頭問靳青“神醫大人,我家主子還需要用些什麼內服外擦的藥劑麼?”
靳青在裡屋沉默了一會,然後才對外麵的薩迪克喊道“多喝些開水吧!”
薩迪克“e好,謝過神醫。”這神醫是水井成精了麼,為什麼就喜歡讓人喝開水。
但是想到對方輕輕鬆鬆的便將兩隻蠱蟲拔除,薩迪克還是認命的對著靳青道了謝,乖乖回去燒開水了。
遠處的西域皇宮已經亂成一團,西域王子的弟弟被人發現暴斃在屋子裡,隻要輕輕一碰他,就能看到他的七竅中滲出的血水,惡臭難聞。
有檢屍官過來查探情況,卻發現他的五臟六腑竟然都已經化成了膿水,而他身邊還有一整套黑色道袍狀的衣服和一隻金鈴,隻不過這些東西都像是被液體泡過一般,黏膩不堪不說,味道也是難聞至極。
這兩個就是給西域王子種下蠱毒的華服少年和陰鬱老者,隻不過這兩個人因金鐘蠱在靳青手下的慘死而遭到反噬,最後雙雙命歸黃泉。
上一世,冷柔是因為誤打誤撞,找了一種藥性獨特的草藥,才讓兩隻蠱蟲在西域王子體內鬥得你死我活,最後雙雙同歸於儘。
因此,那時候的老者和華服少年根本沒有受到反噬,因為戰鬥本就是蠱蟲的天性。
所以這兩個人最後也成為了皇朝覆滅的推手。
可這一世,靳青卻是乾脆利落的直接將兩隻蠱蟲全部乾掉,因此這兩隻蟲子的憤怒頓時傳回了母蟲身上,讓母蟲躁動起來,最終自食惡果。
靳青並不知道西域的事情,她現在正歪在小塌上,一邊往嘴裡塞著烤雞一邊翻看冷彩蝶的醫書和醫案,想要找到能夠加速西域王子傷口愈合的藥。
並不是靳青有多麼熱愛學習,而是因為這兩個人吃的實在是不少!
距離為西域王子治病已經過了將近十天了。
薩迪克雖然能乾,但是更能吃,再加上剛剛進穀的時候,他們送了靳青一匣子寶石,因此也就沒有太過在意夥食的問題,每次隻要快到飯點,西域王子便會讓薩迪克去廚房幫忙。
他本是好意,殊不知靳青卻看得十分心痛那些被吃掉的糧食都是她的。
靳青翻了幾天,終於在一本手劄中找到了金創藥的配方。
冷彩蝶不愧是被稱為神醫的人,她極為細心的在手劄上清清楚楚的寫明白了每種藥的品類,劑量,炮製方式與步驟,可以說這就是一本操作性極強的製藥工具書
靳青將手劄翻到了金瘡藥那一頁,然後按照上麵所寫的步驟炮製起來。
折騰大半個下午,靳青才得到了一點點的藥粉。
靳青用油紙包住藥粉,走到西域王子的房間,對一直伺候在一邊的薩迪克問道“你主子今天感覺怎麼樣!”
薩迪克的臉上有些焦急“主子恢複的倒是不錯,隻不過總是吵著說痛,就算是夜裡也無法安眠,冷神醫,還請您為我家主子施藥,讓他儘快愈合吧!”這一天到晚的光讓喝開水,要喝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靳青看著薩迪克,臉上的表情滿是驕傲“放心吧,老子過來就是為了用藥的。”所以你們可以趕緊治、趕緊滾了。
薩迪克聞言大喜,趕忙協助靳青將西域王子的傷口亮了出來“請神醫施藥。”
西域王子此時正皺著眉頭看著靳青同薩迪克的互動他身上的那種劇烈疼痛讓他根本沒有辦法入睡,他以為自己隱瞞的很好,沒有想到這一切竟然都讓薩迪克看在眼裡。
西域王子心裡悶悶的他的病就連父王母後都放棄了,沒有想到這個孩子卻執意拉上他出來求醫,而且還遇上了一個真能醫治他的神醫。
現在的這種痛法,同過去根本沒有辦法相比,現在更多的是皮肉痛。
想到這裡,西域王子自嘲的一笑果然是看到生存的希望後,就連整個人都變得嬌氣了,區區一點點疼痛就睡不著覺,當初又是怎麼熬過來的,當真是想都不敢想。
靳青走到西域王子旁邊,將自己手中的油紙包連藥粉帶油紙直接呼到西域王子身上。
西域王子剛想要說話,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他竟這睡著了!
西域王子“”雪中送炭的神醫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