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靳青剛剛偷偷地拿出了上輩子判官輸給他的判官筆和錄事簿挨個人看過,此時此刻地上的這些人並沒有被登錄錄事簿上。
也就是說,他們此時都是命不該絕,陽壽未儘。所以自己這一救,也不算違背天道。
吳能聽到靳青說的價格,心裡確實有點抽搐。
地上躺這些傷兵,他們平日裡的軍餉每個月才不過五錢銀子,即使一年才六兩銀子。
雖然在打了勝仗之後會得一些戰利品。
但是即使如此,要攢夠這一百銀子,至少也需要七八年的時間。
想到這裡,吳能疑惑地看著靳青,他忽然間覺得這個女人是不是壓根兒根本沒有能力去救這些傷員,所以才在這兒將條件設置的如此苛刻讓他達不到知難而退,看來這女人著實聰明啊。
707你能彆一廂情願麼,她是說的心理底價了
靳青說完了,便是一臉平靜的看著遠處,但是薩迪克卻是人精一般,看明了吳能那都快能寫一本書的表情。
薩迪克感覺自己要對這筆買賣做點貢獻了,畢竟自家主子身份如此尊貴,說了大框兒之後,就不該在去為雞毛蒜皮的細節再傷神了,於是掐起腰,對著吳能冷笑一聲“你可知道我主子平日救人的。酬勞是多少錢?”
區區一百兩一人就嫌多?
這人也就是窮沒邊兒了,且不說他舊王子當時和靳青見麵的時候花了多少金銀珠寶,光是他自己過來投靠靳青時交納的被沒收的那些奇珍異寶,就已經是一個天文數字了。
在薩迪克心理。她家主子根本不是缺錢的人,隻不過為的就是不想自降身價而已,一代神醫,要證明自己值這個錢!
靳青靜靜看著站在麵前掐著腰訓人的薩迪克“”忽然覺得身邊有這麼個小崽子也不錯,她可絕對說不出這麼裝x的話來。
吳能看著自己麵前的一大一小“”他怎麼覺得自己遇上騙錢二人組了。
吳能此時看著靳青和麵前膨脹的薩迪克,隻想要找個辦法脫身。
於是對他二人說道“這些傷兵並不是我軍營內的,此事我還需要同杜將軍好好商議一下。”不過估計商議的最終結果就是將這兩個一大一小兩個騙子,直接丟出軍營。
就連吳能自己都已經開始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他當時為什麼豬油蒙了心,非要要帶著兩個人不遠萬裡過來馳援,這不就是為自己找不痛快嗎,或許這件事情會變成他人生中的一個汙點被人潮笑到老。
看著吳能轉身就要向門外走。
靳青便想伸手去抓他的肩膀,卻覺得自己的右腿處被人家抱住了。
靳青慢慢的垂頭看去,正好對上了一雙臟汙不堪的臉。
這是一張男人的臉。
卻根本看不清年紀了。
這張臉上沾滿了黑黃色的泥土,和血汙混成了一片,已經凝結成麵具一般,糊在整個臉外邊。
此人的嘴唇也已經乾裂掉了。
頭上有幾處擦傷。
眼睛中已經開始變得很渾濁,而且布滿了血絲。
這人正用一隻勉強可以看出是個胳膊的東西抱著靳青的腿,細一看才看清,這是他的左臂,從手肘往下已經不見了蹤影,手肘處,粗粗的用一些臟兮兮的布包了一下,溢出的血已經凝固成一層,和這些碎布長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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