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靳青每天白天教他念書,晚上便在皇宮中到處溜達,給冷宮中劃拉吃穿用度。
膳房的東西多人也多,隻要不是珍貴的食材,即使丟了些東西,禦膳房的主管太監也隻以為是自家人貪了。
畢竟“做二昧一”是他們這一行私底下的規矩,禦膳房主管隻能敲打這些人適可而止,卻根本不敢往上報,生怕牽連出更多的事情。
而膳房的宮人們也都以為是貪心的同僚私底下多拿了食材,在被主管連敲代打後,這些人也隻能暗恨那些手長的同僚,而自己則是不再向食材伸手。
由於大家都保持著心照不宣的神秘感,因此倒是便宜了靳青。
她每天晚上都會趁禦膳房交班的時候,去那邊“搬家”。
靳青那東西從來不論生熟,有什麼拿什麼。
熟的食物會冷宮便吃,而生食則是在直接上火烤。
經過這麼多世界,靳青做的最拿手的便是這烤肉。
就連安靖賾這個跟著靳青啃骨頭的,兩頰上都長了肉。
而衣料被褥就更簡單了,內務府的陳年被褥布匹多到用不完,每年都要丟出去大批,其中還有一些過時的珍貴布料。
內務府的人衣服都由尚衣局批量製作,因此即使知道庫房中的料子好,也不敢私自動用。
有一些東西,寧可放壞扔掉,也不能出現在他們身邊。
早些年還有太監從宮中偷布料出去轉賣,但現在進出宮都查的嚴了,若是沒有同守門侍衛處的頭目搭上關係,他們連個針頭線腦的都彆想帶出宮去。
畢竟這裡麵涉及的利益極大,不是親信之人,根本沒人願意帶著他們這些“散戶”玩。
因此,內務府每個月都要丟棄大批發黴的布料和被褥。
在發現這庫房的位置後,靳青前前後後一共去搬了四次東西。
現在就連安靖賾的柴火垛,都被靳青用被褥裹得嚴嚴實實。
安靖賾躺在上麵,整個人都陷了進去,當真像是睡在雲朵中一樣。
所幸庫房裡的東西極多,隻要丟的不是貴重物品,管事的根本也懶得去點,他甚至都沒有發現庫房中什麼時候少了東西。
反正不管沒了多少東西,他隻要在月底盤賬的時候報損就可以,這麼大的庫房,天天都有東西發黴。
做衣服的工作,則是被靳青交給了安靖賾。
這孩子雖然看起來又熊,又摳,又內心陰暗,但是在縫縫補補、洗洗涮涮這些事情上卻當真是極有天賦的。
當初安靖賾將靳青的褻褲踩破了,為了防止靳青發怒,安靖賾便悄悄在靳青的褻褲上繡了一朵漂亮的彼岸花。
雖然他身邊隻有母妃當初留下來的黑線,但憑借精湛的繡工,那彼岸花還是被他繡的栩栩如生。
上輩子在冷宮中無聊的時候,他便會將母妃的舊衣服找出來,細細的描繪母妃身上的花紋。
不得不說,他是個非常有刺繡天分的人,而且刺繡也能讓他的心情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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