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之確實是被嚇到了,他雖然從小跟著父親祖父習武,可卻從沒有上過戰場,所學的一切都不過是紙上談兵。
前兩任宜昌侯死的早,大部分的兵權都被交了上去。
到了許言之這一代,便隻剩下統領保衛京城駐兵的權利。
隻是京城安逸,往日中雖然也那種小打小鬨的事情發生。
可出現今天這樣汙血淋頭的事,還是第一次,也不怪許言之會被嚇得落荒而逃。
看著自家侯爺匆匆逃遠的背影,剛剛那個膽大些的小廝找到一根黏蟬的竹竿,小心翼翼的湊到樹旁,想要將樹上的屍體打下來。
誰想他揮杆一挑,所有屍體都變成兩截,鮮血如同紅雨般從樹上落下。
院子裡哭嚎尖叫聲喊成一片,那些膽子小的甚至當場嚇瘋。
原本那個膽子大的小廝,也被嚇得癡癡傻傻。
隻見他頂著一身血紅臟汙,抓著手中的棍子大叫一聲“大膽妖怪,吃我一棒,哈哈哈哈”
之後便一邊狂笑一邊掄著棒子向外院跑去。
隨著他的逃走,身後那些還清醒的人都紛紛跟在他身後逃離了這個地獄般的院子。
眾人走乾淨後,牆角的一叢雜草被人輕輕的撥開,一個灰撲撲的身影從的牆角的狗洞中鑽進了院子中。
那是一個臟兮兮的小姑娘,她的頭發被人剪得亂七八糟,最短的貼近頭皮,最長的幾乎到腳後跟。
看小姑娘對這院子地形的熟悉程度,便知道她應該是這院子的主人閔月。
閔月從小便被關在這院子中自生自滅,再加上她經常瘋傻的毛病。
因此,根本沒有人會特地注意她在做什麼。
就連平日裡送飯過來的婆子,也經常會忘記自己的工作。
似乎大家都已經默認,待閔月18歲脫離了史官的監督後,即將病死的命運。
閔月身上發出難聞到令人退避三舍的味道,因為除非下雨或者被其他孩子推進水裡,她從沒有真正洗過澡。
上一次府上的幾個姑娘戲弄她,想要將她的頭發都剃光。
沒想到丫鬟才動了幾剪子,便在她的頭皮上發現了虱子和蟲卵。
那丫鬟被惡心的不輕,不停的搓著自己的手,似乎要把自己的皮撕下來才好。
而那幾個姑娘也是被嚇得花容失色,紛紛流著眼淚回去清洗消毒,生怕被閔月傳染。
太夫人對此非常生氣,下令三天不給閔月送飯。
正巧送飯的婆子有事回老家了,而太夫人又帶著老夫人和侯夫人躲了出去。
細細算來,已經一個月沒有人給閔月送過米糧。
還好閔月雖然腦子不大正常,但生命的本能還在。
這些年,每當那些婆子不送飯的時候,她便會從狗洞爬出去找食物。
此時,閔月珍惜的緊抱著兩個彆人吃剩下的饅頭,從饅頭上沾的菜汁看,這應該是她從泔水桶中翻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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