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寅道君最近的心境越發不穩。
每日隻要周圍寂靜無人時,他便能看見自己那個為了男人拋下爹娘的寶貝女兒,滿臉血淚十分悲傷的站在的不遠處盯著他看,似乎是在無聲的向他求救。
再次看見泣血的女兒,池寅的喉嚨中發出一聲嗚咽,剛想去拉女兒,手裡卻撲了個空。
池寅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他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著,之前剛剛凝結起,用來衝級的靈氣,瞬間潰散的無影無蹤。
池寅伸手掩麵,感受著自己的身體被靈氣衝刷的痛,口中輕輕的哽咽一聲。
沒人能想象到一個男人的失女之痛,那種深入骨髓的悲傷,最終讓池寅形成了心魔。
他這些年一直無法晉級,也正是因為這件事。
池寅有時還會幻想,若是他當年接納了那個魔修,那結局會不會有所不同。
可但每每想到這,池寅都會自嘲的一笑,若是讓他眼睜睜的看著那魔修,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養一大堆女修,那他倒不如自爆的好。
輕輕的閉上雙眼,池寅再次凝結真氣:他就不相信,自己會對扛不過區區心魔。
清虛門的大門外,一名衣衫有些破舊的女修正艱難的向山上走。
這女修看起來似乎四五十歲的模樣,頭發也有些花白,看起來像是大限將至的模樣。
修士身上穿的大多是法衣,法衣本身具有防禦功能,穿在身上冬暖夏涼不染塵土。
隻是必須要用自身的靈氣來滋養,否則便隻是比普通的衣服更結實些而已。
這女修身上的法衣,一看便是幾百年前的樣式,不過從材質能夠看出,這衣服應該是幾百年前的煉器大師所做。
像這類法衣多半都有些附加功能,例如抵擋高階修士的三次致命攻擊之類
可惜的是,從那法衣破舊的程度來判斷,這法衣的主人應該有幾十年沒向衣服裡麵輸入過靈氣。
可以說,這件法衣已經廢了。
清虛門的地勢極高,作為收弟子的第一關,山門外被設立了陣法,隻有內心足夠堅韌能爬到台階儘頭的弟子才能看到的清虛門的大門,繼而入門拜師。
至於那些半途而廢的孩子,則是會被重新丟回山下,在不允許踏上清虛門的台階。
可這隻是麵對那些初入修真大道的人,但凡有術法護身的修士,都能夠利用自己身上的法器從山下直接飛到山門口。
這女修似乎已經沒有半點靈氣護身,隻見她步伐艱難的從山下一步步向山上走,足足走了三天三夜才終於到了清虛門的大門口。
由於長時間的爬台階,她的胸口在劇烈的起伏,喘息的非常厲害。
但還是堅持走上前用力扣響了清虛門的山門。
守門的弟子原本就從法器中發現了這個奇怪的女修,等到對方叫門後,那弟子從門內拉開一個小窗口對女修疑惑地問道:“不知女道友敲門所謂何事。”
隻聽到守門弟子聲音,卻不見人,這樣被人忽視的感覺使女修微微眯了眯眼睛,低垂下的眼瞼中閃過一絲陰霾。
隨後,她抬起頭,伸手整理了下自己淩亂的頭發,高高的昂起脖子,聲音中依舊有些喘:“你去告訴池寅和黛茹,就說池玨回來了。”
那守門的弟子是個剛入門不到百年的煉氣期小修士,因此根本不知道池玨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