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與塞外相連,總有塞外的遊牧民族想要到中原來。
因此?北城的混血著實不少。
除了城主府每幾年還能修葺一次外,北城城內的房屋多半已經破敗。
很多房頂都是補丁摞補丁,糯米汁拌著稻草不停的向房頂上呼。
可能是因為這邊風大?有的房子裡還掛著石頭?隻為墜著房頂不讓房子被風吹跑...
原本郕王還害怕這北疆的官員們欺生?會阻擋他接手北疆三城的相關事宜。
為此他還拉著管家和藍如羽在私下預演了很多次?為的就是能夠及時應付那些突發情況,可他卻忽略了藍如羽和管家那無奈的苦笑。
聽說是接手北城的藩王過來了?在核對過信物和聖旨後,城主府的管事二話不說的將城主府交了出來,連著城主府每年收支賬冊一並送給郕王。
由於封地的位置不好,因此皇帝大方的劃了三個城給郕王。
而那三城的知縣,知州更是第一時間趕過來拜見郕王。
他們都是因為家境貧寒,而本人又有些剛直不懂鑽營,才會被派到北疆來的。
所謂地方官員三年換一任,可前提是上邊得有人。
像是他們四個,已經在這蹲了很多年了
郕王原本想象中,那眾人齊心合力排擠他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這四個地方官就像是交出燙手山芋一般,將他們手中的稅收賬冊等東西全部交到郕王手裡。
郕王先翻開北城的賬冊,因為這北城是三城中相比之下最富裕的,卻見賬冊的第一頁寫著,肉鋪本月繳納活羊半隻,米鋪繳納...
郕王碰的一聲將賬冊合上:活羊,還半隻,能不能給他解釋一下,這半隻羊是怎麼活下來的。
看郕王的臉色不好,北城官員趕忙解釋:“因為北城這些稅收都是累計的,像是肉鋪某個月的生意好,便會繳納半隻羊。等到生意不好的時候,可能就是一個羊頭,一條羊腿,直到湊夠了整隻羊後,衙役便會去將一整隻活羊牽回來,找個合適機會賣出去。”
郕王的臉都憋紅了,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為何不讓人直接交錢。”
幾名官員相互交換了個無奈的眼神:完了,他們原本還希望這個封地能有一個靠譜的藩王,可現在這個明顯就是個不知柴米貴,連北疆情況都沒打聽清楚的糊塗蛋。
現在他們應該怎麼辦,光看長相,這位明顯沒有吃過苦的郕王就不像是什麼明主。
最後還是知州為郕王解了惑:原來,這北疆太窮,就連錢莊都開不到這來,大家平日裡也極少使用銀錢,多半都是以物易物。
因此,衙門的稅收也多半是這些東西。
又說了一會兒子話,看郕王快要哭出來了,四名官員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後告辭離去:他們決定要留下私人空間,讓郕王自己多哭一會兒。
郕王欲哭無淚的看著幾名官員的背影,卻發現他們的衣袍多半已經破舊,就連腳下官靴都已經磨損嚴重,又被人貼心的重新補上鞋底。
舊鞋新底看起來便讓人覺得心酸。
抱著懷中的賬本,郕王的心更酸了:他媳婦呢,他接了個爛攤子,快點來安慰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