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宋三喜的聲音,眾人心中一鬆,竟是直接歪在地上哎呦起來。
看著這群人的慫樣,宋三喜輕輕搖頭:“這會兒子,宮中早已落鑰,諸位大人慢走,奴婢就不送了。”
這些人平日裡被陛下慣壞了,有什麼不滿意的,直接往禦書房外一跪,非逼著陛下妥協。
今日也算是自食惡果。
這一天下來,眾人的膝蓋早已腫脹不堪,有幾人的褲腿甚至滲出血來。
過去他們請願,最後都是被宋三喜用軟轎抬出去。
那時候的他們,就像是鬥勝了的公雞,滿心榮耀。
可今日,宋三喜竟然讓他們自己走出去。
落差太大,他們自然難以接受。
想到這,一名官員輕輕拉住宋三喜的衣袍:“三公公,勞煩您給我們講講,今日究竟犯了什麼忌諱。
還是說,這林家姐妹有什麼不同之處,也好讓我們日後躲避些。”
說話間,一張銀票已經塞進了宋三喜的袖子。
宋三喜眉眼間的神色不變:“陛下的心思,奴婢哪能猜得到,不過啊,奴婢家鄉有一句老話,說的是自己臉上挨的巴掌,就得自己還回去,您說對吧。”
說完這話,宋三喜照著自己臉上輕輕扇了一下:“奴婢剛剛就是打了個嗬欠,什麼都沒說,您老趕緊回去歇著吧,這宮中的路長,不好走啊!”
隨後,宋三喜也不管一臉懵逼的大臣,徑自轉身離開了。
回到養心殿,隻見慶豐帝正坐在床上被禦醫上藥。
宋三喜快走兩步來到慶豐帝床邊,心疼齜牙咧嘴:“哎呦喂,輕點,輕點啊!”
慶豐帝斜眼看著宋三喜:“他們問了麼!”
許是說話時扯動了臉上的神經,慶豐帝臉上表情猙獰了一下。
就這個簡單的表情,唬的禦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微臣該死。”
還不等慶豐帝說話,宋三喜已經先行嗬斥道:“矯情什麼,還不趕緊給陛下上藥,有跪著的功夫,藥都上完了。”
禦醫顫巍巍的爬起來,抖著手繼續給慶豐帝上藥。
慶豐帝側頭看著宋三喜:“你啊,一點都沒變。”
入宮這麼多年,竟然還是這般心善。
這人有心計,有手腕,能保住本心,更能保住自己性命。
也正因如此,他才會把這人留在自己身邊。
宋三喜不敢接皇帝的話,而是從袖子中掏出一張銀票送到皇帝手裡:“奴婢已經將話遞過去了。”
皇帝打開銀票看了看,隨後冷笑一聲:“老規矩吧!”
這群臣子倒是大方,一出手就是上千兩,不知他們一年的俸祿夠用上幾次。
宋三喜輕輕的應了聲諾,隨後接過銀票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繼續指揮禦醫:“輕點,你輕點...”
這一千兩銀票回頭會兌換成銀子,九百兩送進陛下的私庫,而他則留下一百兩。
慶豐帝要的不是這點子錢,是他的態度。
沒人知道,他這個主子究竟有多強的占有欲。
禦醫被宋三喜指揮的團團轉,一時間竟然有些手忙腳亂。
還是慶豐帝看不下去,對宋三喜嗬斥一聲:“你能不能讓朕靜靜。”
說話間,再次扯動了臉上的傷口,慶豐帝咧咧嘴。
禦醫再次跪下:“微臣該死。”
慶豐帝:“...”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