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抖著嘴唇,跌跌撞撞的起身向後看去。
卻見自家的正屋已經塌了,被她家的門板攔腰切斷了。
幾間屋子都是連在一起的,當正屋塌了,旁邊的兩間屋子也跟著碎了一半。
鄭喜翠的腦袋裡嗡鳴一片,她轉回頭看著魏蓮花,一串尖叫還沒來得及出口。
肩膀便被魏蓮花重重一拍:“門是你家的,房子也是你家的,現在你家的門把你家的房子拆了,你接下來應該想想怎麼教育他們,內訌是不對的!”
說話間,魏蓮花還不忘對鄭喜翠鄭重點頭。
教育是很重要的事,看她把王藝霖教育得多好。
王藝霖剛從她娘拆房的震中回過神來,緊接著又被魏蓮花扭曲的三觀震驚了。
一時間竟然沒和魏蓮花對上眼神。
鄭喜翠的眼睛越瞪越大,隨後忽然想到一件事:她的甜寶還在屋裡沒出來了。
歪頭斜眼的看著鄭喜翠一邊叫著甜寶,一邊往廢墟那邊跑。
魏蓮花從魏振祥身上跳下來,攔腰將魏振祥拎了起來:“對了,你家錢放哪了。”
魏振祥想讓魏蓮花滾,可經過剛剛的一幕後,他已經徹底慫了。
魏蓮花一腳能踢倒房子,他可沒有房子結實。
艱難的抬起手,指向自家火炕的位置。
他媳婦習慣將錢藏在炕洞裡。
魏蓮花也不含糊,直接提著他走到房子旁邊,三兩下就將房子扒了個乾淨。
嘴裡還不忘魏振祥算著賬:“你每個月欠我家五塊錢,十年應該是五千塊,現在是九年,給你減五十,應該是四千九百五十塊。”
看著一邊算一邊掰手指頭的魏蓮花,王藝霖的聲音有些艱難:“娘...”
為什麼她娘算加數的時候乘一百,算減數就知道乘十。
不隻是王藝霖懵,魏振祥也同樣懵:這個賬,他怎麼算不明白。
魏蓮花抿嘴看著王藝霖,忽然像是想到什麼一般嗬斥道:“你大舅也不容易,你怎麼連零頭都不放過。”
王藝霖:“...”我說什麼了!
魏蓮花伸手搖了搖魏振祥:“對了,老子剛剛忘了把零散月份算上了,每年餘出來兩個月,九年就是十八個月,那就是九百塊錢,大家都是親戚,老子給你抹個零頭,你一共給老子六千塊錢就行了。”
六千...
就行...
了...
王藝霖:“...”奶奶不是說娘上過學麼,為啥一點都看不出來。
魏振祥則被魏蓮花氣的眼前發黑,手腳冰涼,這瘋子怎麼不去搶。
而且,他什麼時候欠了爹媽這麼多錢。
生平第一次,魏振祥恨上了鄭喜翠。
若不是鄭喜翠眼皮子淺,克扣爹娘東西,他也不會落得這般境地。
最重要的是,現在打也打不過魏蓮花,他上哪去找錢給爹娘。
很顯然,王藝霖也有同樣的想法。
見她娘似乎算完了賬,王藝霖再次輕聲喚道:“娘...”
畢竟都是一家人,可彆把大伯逼急了。
魏蓮花歪頭看了王藝霖好一會兒,而後再次搖了搖魏振祥:“對了...”
王藝霖:“...”她錯了,她就不應該叫娘。
魏振祥:“...”從今天起,他再不想聽到對了這兩個字。
魏蓮花顯然沒聽到魏振祥的心聲,而是自顧自的給魏振祥繼續算賬:“還有每個月的糧食。”
說到這,魏蓮花轉頭看向王藝霖:“糧食值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