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藝霖已經追著魏蓮花跑了出去,隻剩下吳巧鳳還站在院子裡。
當察覺到技術員們眼神的變化時,吳巧鳳趕忙走過來解釋:“那是油漆,你們聞聞,味道還沒消呢!”
鄭廠長和技術員:“...”聞起來確實有些像油漆,可為什麼看起來卻像是凶案現場。
他們並不是沒見過紅油漆的人,偏麵前的油漆潑的非常有技巧。
鮮紅色的油漆潑在牆上,再滴滴答答的落到地麵。
油漆外側還有一些紅色長線,似乎是有人曾經用手在油漆上隨便塗抹過。
因為最外圍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鮮紅色血手印。
在強烈的視覺衝擊下,這堵牆看起來像是剛進行過犯罪活動般,震撼著他們的眼球。
村長深沉的看了吳巧鳳一眼,倒是也沒不識趣的詢問油漆的來曆。
都是自己村的人,魏石頭家若是出了事,他麵子上也好看不到哪去。
帶著一群人走進屋裡,村長將鄭廠長一行人介紹給坐在炕頭上的魏石頭。
聽鄭廠長將事情說完,村長不無感慨的補充道:“石頭啊,我也是看著蓮花長大的,現在蓮花既然有這樣的本事,你這個做爹的也應該多上點心,好好勸勸。
蓮花若是進了工廠,不但能為國家出力,對你家也是個幫補不是。”
靠山村七拐八歪的都能攀上親戚關係。
這些年,他不是看不到魏石頭過的苦。
隻是救急不救窮,大家都緊巴巴的,本就拿不出多少錢來。
而魏石頭兩口子又是個拎不清的魔障性子,放著出息的大兒子不親近,卻執意貼補那個不上進的閨女。
時間一長,村長對他們也徹底厭了。
哪怕是走路,他都會下意識的避著魏石頭家。
誰想到,這魏蓮花看起來雖然瘋,居然不聲不響的學到了這麼大的本事。
難道是那個王致遠教的...
不管怎麼說,能到工廠上班,捧上鐵飯碗,可是他們他們夢寐以求的事。
這要是他家孩子,那怕用掃帚打,也要將人打去車床廠去。
那像這個魏石頭,居然還要想這麼久,真不怕煮熟的鴨子飛了嗎。
能將孩子慣成這樣,也是沒誰了。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是他家孩子,怕是不用人打,自己就去顛顛的上班去了。
所以說,這魏石頭怕是自己就有瘋病的根,要不魏蓮花咋能瘋的那麼自然。
如同是在印證村長的想法般,魏石頭伸手掏出自己的長樹枝,在眾人的注視中,放在嘴裡砸吧幾口。
隨即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在場眾人:“...”我艸,不是說魏家隻有魏蓮花一個瘋子麼,為啥情況看起來似乎不大對。
幾次之後,魏石頭對著村長苦大仇深的開了口:“老哥哥,不是咱不想為孩子著想,隻是蓮花這孩子凡事都喜歡自己做主,我和她娘實在是管不了啊!”
村長下意識的開口問道:“為啥管不了,蓮花的癔症不是好了嗎!”
魏石頭深深的歎了口氣:“因為...”
還不等他將話說出口,窗外便傳來了魏蓮花略顯沙啞的聲音:“因為老子打算當個畫家。”
村長ap;鄭廠長ap;技術員:“...”納尼!
魏蓮花是個意誌堅定的人。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任由眾人輪番勸說,仍舊堅決不同意去工廠上班。
隻一口咬定說自己有藝術天份,一定要當個大畫家。
說道激動之處,還不忘讓眾人欣賞她在院子中畫的“凶案現場”。
魏蓮花確實是個有成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