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終究還敵不過內心的好奇:湊到靳青身邊:“你打算把這人怎麼辦。”
靳青搖搖頭:“還沒想好,得等他醒了再說。”
宋安康的聲音有些遲疑:“...為什麼要等他醒。”
雖然知道宋安康可能看不到,靳青還是給了對方一個鄙視的眼神:“他不醒,老子折騰給誰看。”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愚蠢的人。
宋安康:“...”你是地府中爬上來的惡鬼麼,居然一定要在人家清醒的情況下折磨對方。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他有這個能力,應該會把自己的仇人折騰的更慘吧。
想到這,宋安康忽然想到一個重要問題:“你爹他們在哪。”
他還有筆賬要算,隻是不知道這人對那父子倆是什麼態度。
靳青從旁邊撿起那塊下頜骨,在宗政律臉上不停的筆畫,嘴裡還應付著宋安康的話:“他們死了。”
末了還不忘補充一句:“你會針線活麼。”
她雖然會接骨,可針線活卻是她的短板,因此在縫合這一塊比較空白。
707:“...”到底是什麼給你的勇氣,讓你對自己的誤解如此之深,難道真是二鍋頭麼?
宋安康的表情微微一愣:死了!
那個丁點不靠譜,將他和母親姨母一同拖入地獄的男人居然死了這讓他如何接受得了。
他以後又要找誰報仇。
在冷宮待了十六年,他甚至沒看清過那男人究竟長什麼模樣。
怎麼忽然就死了呢!
許是心情太過複雜,宋安康竟在不知不覺間將這句話問了出來。
卻聽靳青理所當然的回道:“老子一不小心把房子炸了,你要幫他們報仇麼。”
不要緊,有問題可以直說,她可以送這頭驢下去與茂祥帝他們團聚。
宋安康聽出了靳青話中的危險,他渾身一個機靈,竟是所有汗毛都豎了起來:“沒事,我隻是隨便問問。”
他才不會為了一個與他沒有任何感情的狗爹,同麵前這個便宜姐姐產生爭執。
就在兩人聊天時,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看著靳青還在鼓搗著宗政律的下巴,宋安康歎了口氣,認命的從裡衣的衣襟上摘下一根帶著線的針:“我來吧。”
他活在冷宮,身邊都是曾經的娘娘們,這些人的琴棋書畫,烹飪女紅無一不通。
尤其是孫娘娘,曾一度將他當成女孩來養。
時間長了,繡花雖然沒學的大成,可一些簡單的花樣還是會的。
因此身上也經常帶著針線。
誰想今日居然當真派上了用場。
見宋安康將活接過去,靳青的臉平靜的看向遠方,可眼睛卻盯著宋安康:“這邊要一道閃電,另一邊要到此一遊。”
終於有人比她醜了。
生平第一次縫人的宋安康忍不住撚起自己的線:“就這麼長,你覺得還能縫什麼。”
就連縫合都不知道夠不夠呢。
靳青歪頭用力看著平躺著的宗政律,這人梳著類似清朝的發型。
頭前麵以及兩鬢的頭發已經剃光,隻在腦後留下雞蛋大小的一塊長發梳成發辮,任其垂下。
靳青歪頭看著那段頭發,忽然按著宗政律的腦袋,一把將那縷發辮扯了下來:“現在有線了。”
頭發連著頭發被靳青扯掉,宗政律的後腦勺頓時血肉模糊。
宗政律竟然再次恢複意識,耳邊也傳來靳青的聲音:“沒事,老子有金瘡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