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天尊！
第368章歲月石凋
“踏上空間之道，受用無窮？”吳淵微微一愣。
能讓誇赤師尊都如此說，恐怕一旦功成，真會有不可思議的威能。
稍微推想，吳淵就生出了許多猜測。
“雖尚不清楚師尊口中的未來具體指什麼……不過，若能再掌控空間真意，的確會令我的實力大幅提升。”吳淵心中暗道。
若掌控空間真意，不用等到天仙實力，僅一個念頭，即可肉身踏足更高維度的空間碎片層了，保命能力將會大幅提升。
空間之道，是極為詭異的。
僅次於神秘的時間法則。
當然，這條路也極難走，至少可預見的，吳淵若選擇參悟空間法則，將會比生命法則更為難。
畢竟，吳淵在生命法則所屬的真域、萬壽、星辰這三條道上都極為擅長。
可在空間法則的三大中位法則方麵？真域之道自不用說，天賦極高。
在乾坤之道上的天賦尚可，如今亦凝聚了乾坤真意。
但在裂空之道上的天賦，就較為普通了，如今都才域境三重，在青陵大界這個時代的無數修仙者中，都難稱得上最頂尖。
“誇赤師尊，眼界極高。”
“他既說‘北幽師祖’談及的第三階段是一場大機緣，應該不會錯。”吳淵思索著。
就如不朽之地，誇赤師尊判斷的就沒錯，令吳淵迎來了一場蛻變。
任何一位絕世天才的崛起，都少不了機緣。
而許多機緣是君主們都難的。
當然，浩瀚時空長河，機緣何其多？
亦要看自身去努力抓住，就像吳淵煉體本尊在荒古大地，也是自身一步步去努力、嘗試。
“至少，兩位君主不至於害我，如今都勸我參悟空間法則，肯定是有些把握。”
“況且！”
“生命法則的真諦，就是爭！於這茫茫人世間爭渡，去爭奪超脫的一線生機。”吳淵經過這次生命真意的蛻變，即使煉氣本尊尚不知煉體本尊的經曆。
但生命真意，也令煉氣本尊想法心境逐漸產生變化。
求穩，沒有錯。
可一味求穩，有時，也會錯過許多機緣和機會，在一些關鍵時刻，或許就會因一些微弱差距功敗垂成。
該爭時，得爭。
就像誇赤師尊所言，耗費煉氣本尊數百年的部分精力。
試一試，又何妨？
分心，的確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生命法則的進步，但若是成功了呢？
得與失，很難說清。
“弟子明白，接下來這段歲月，將會竭儘全力去爭，爭取達到北幽仙君的要求。”吳淵鄭重道“謝師尊指點。”
“為你指明前路，但路，就要你自己走了。”誇赤巫君微微一笑。
“按理，這麼快凝聚生命真意，遠超我的要求，該給你些獎勵，不過，我不便直接尋你煉氣本尊。”
“就先獎勵你‘一百道之聖殿積分’。”
“其他獎勵，就暫且押後。”
“等你煉體本尊從不朽之地回來，再來尋我。”誇赤巫君微笑道。
“是。”吳淵頗為驚喜。
一百道之聖殿積分，能接受二十次生命法則或空間法則，已是非常不錯的獎勵。
要知道，道之聖殿積分和尋常源晶、神晶之類都不同，這不是尋常寶物財富能換取到的。
“我現在，不缺道之聖殿積分，無論是太源神庭還是巫庭，我都有上百積分，在哪一方勢力都能去接受二三十次上位法則傳承，或近百次中位法則傳承……。”吳淵暗道。
這些年來，吳淵二十年去接受一次上位法則傳承，這已無比奢侈。
因為，吳淵清楚。
這是因自己現在剛入門，所以進步顯得快，誇赤師尊、北幽師祖各類賜予多。
待自己實力越來越強，進步會越來越慢。
像太源神庭的七星塔，百萬歲未成天仙前都能去闖，可以想象何等艱難。
自然，越往後得到這些獎勵，會難些。
“得節省些，慢慢用。”吳淵暗道“不過，聽師尊的意思，等煉體本尊回來，還會有其他一些獎勵?”
“另外，你的煉體本尊，如今應該已是一等巫基了。”誇赤巫君道。
“一等巫基？”吳淵煉氣本尊眼前一亮。
“嗯。”
“根基突破，有諸多辦法，例如一些極為罕見的可怕奇物，和根基本源結合，自然提升一大截，如界樹等。”誇赤巫君道“不過，想突破一等巫基的奇物極罕見。”
“最多的，就是奇物和道相結合，再利用一些特殊秘術，共同修煉成功。”
吳淵聆聽著。
這些大致法門，他自然都知曉。
“但有一條最難的路，就是本源蛻變。”誇赤巫君笑道“你煉體本尊估摸也才聖域境，那麼，隻要將一條上位法則參悟到真意層次，或中位感悟到道域層次……簡而言之，天仙層次的感悟，就能蛻變根基……”
吳淵吃驚。
很快他就知道了。
煉虛聖域層次，天仙層次道之感悟，可令根基直接蛻變為一等。
分神法相層次，要星君層次感悟蛻變。
劫宙造宇層次，要悟透一條上位法則才能直接蛻變。
“越往後，根基蛻變會越難。”誇赤巫君看著吳淵，愈發滿意“你如今兩大本尊都已成一等根基，道之感悟又如此高。”
“根基已成。”
“就不必多拖延，凡積累時間達到，就第一時間突破，儘早達到上仙上巫層次。”
“到時，才是你大放異彩之時。”誇赤巫君道。
“是。”吳淵鄭重道。
煉虛聖域九重，要停留三百年；地仙地巫九重，至少停留八百年。
簡而言之。
“再有千年左右，一切順利，就能跨入上仙上巫層次。”吳淵心中有一絲期待。
“去吧！”誇赤巫君揮手。
……
這一縷念頭離開了蒼峰巫境，臨仙閣的自身庭院靜室內。
“煉體本尊如何，我如今不知曉，但按過去數百年進步來看，主要在參悟生命法則。”
“以生命法則反過來推動萬壽之道，令萬壽之道同樣在不斷進步。”吳淵煉氣本尊暗道。
萬壽之道，如今同樣已達真意三重，足夠滿足生命法則的進步。
“我這煉氣本尊，接下來。”
“就按師尊所言，全力參悟空間法則吧。”吳淵默默思索著。
煉氣本尊參悟空間法則，有三大優勢。
第一，是強大的元神，經近百年觀想黑塔，煉氣本尊如今的元神已達駭人地步，一念可幅散八百萬裡，可尚未達到極限。
“煉氣本尊的元神，足以媲美尋常上仙了。”吳淵暗道“對高維度的感知……”
一念間。
吳淵的神識幅散，就已觸及踏足了更高維度的空間碎片層，當年的他，不敢去觸碰，隻敢稍稍感知。
可現在？
在對空間法則感悟到頗高深層次，加上元神更強，吳淵已敢操縱一絲神識在空間碎片層肆意遊蕩、探查。
對空間的感應清晰程度，早已更進一步。
感應隻是一方麵，重要的還是天賦，而顯然，經過火神澗釀的蘊養，令吳淵的空間天賦愈發高。
第二，是臨仙閣的特殊環境，加上《真域法典》《空間法則總綱》的傳承。
第三，是大量的道之聖殿積分，讓他能一次次去接受傳承，得到最好的指引。
“不惜代價。”
“全力以赴吧。”
“千年？距北幽師祖的承諾，還有九百二十年。”吳淵心中已有清晰修煉計劃。
“首先，將裂空之道推演到真意層次。”
“一旦三條中位法則都達真意層次，就代表我在空間法則不同方麵，都已登堂入室，再無疏漏，再嘗試融合踏入空間域境門檻，會更為容易。”吳淵暗道。
這是吳淵從悟出生命真意的經曆上，得出的經驗。
先打下足夠深厚的基礎，但又不至於太高深，不至於受到化道影響，再去尋求融合。
“開始吧。”
這一天起，吳淵煉氣本尊已然全身心投入了對空間法則的感悟推演中。
……
時間一天天過去。
神秘的荒古世界，土天巫部落，天巫塔內。
“嗯？”
“我對空間法則的感悟，尤其是裂空之道感悟程度，在飛速提升。”吳淵煉體本尊迅速察覺到了這一點。
這種進步速度，相比其他兩條空間中位法則，並不算快。
但相比裂空之道之前，快上了數十倍。
隻有一種可能——煉氣本尊，正在全力參悟裂空之道。
“難道。”
“煉氣本尊遇到了特殊情況，必須嘗試跨入空間法則門檻？”吳淵煉體本尊疑惑。
不過，他亦無法。
意識隔絕。
無法感知判斷。
“我始終是我，兩大本尊都是我，想來做出的會是最正確的判斷。”吳淵對自己充滿信心“也好，煉氣本尊全力參悟空間法則。”
“我繼續參悟生命法則。”
“隻可惜，誇赤師尊給我所留的‘銀色光球’，作用不大了。”吳淵感知體內山河中，那巨大的銀色光球。
上麵的無數道紋。
此刻，在吳淵眼中，已然一覽無餘，再無任何秘密可言，因為，他已完全悟透了。
“接下來的路。”
“就是靠冥冥中的生命法則本源指引，繼續感悟了。”吳淵煉體本尊對接下來的修行路，已有一定想法。
想到這裡。
“天巫塔對我的幫助，也越來越小了。”吳淵目光掃過四周牆壁，那道紋雖依舊深奧玄妙，實則是不成體係。
沒有過去那般引導作用。
“走！”
吳淵一步踏出，青銅大門開啟，飛身而出。
他這一次閉關，耗費了近兩年時間。
“後峰巫神，出來了。”不遠處，是一道白袍白發身影，他正盤膝而坐平靜看著吳淵。
“後穹元老。”吳淵開口。
“你的事，我聽說了，我很佩服。”後穹元老臉上罕見露出一絲笑容“我已將你出關的消息傳給了蛇祖和後屠巫神他們。”
吳淵輕輕點頭，詢問道“戰爭情況如何？”
這才是重點。
“大戰已經結束……直到今日，依舊駐守於天柱山一帶。”後穹元老道。
吳淵已了解戰況。
第三次巫仙戰爭，以巫族全麵勝利而告終，經此一戰，巫族最高層已然達成共識，在天柱山一帶建立了一座常備軍營，常年有三位巫神率領大批上巫、地巫駐守。
隨時準備對仙族掀起決戰。
這兩年來，各地大戰逐漸平息，仙族經此重創，主力大軍也再未離開過天柱山。
“去吧。”
“上次你突破，可還沒有正式慶典。”後穹元老澹澹笑道“這次，想來部落會舉行一次盛大慶典。”
“誕生一位巫神，可不容易。”
“我就不去了。”後穹元老閉上了眼，顯然不願再多說什麼。
吳淵微微拱手，飛身離去。
……
未出後穹元老所料，吳淵的出關，頓時令整個土天巫部落都陷入了沸騰，迅速組織起一場盛大慶典。
不過。
如今部落中的上巫並不算多，僅有不到五十位，大多數上巫都依舊駐守在天柱山一線的。
這是作為巫族頂尖強者的職責。
這場慶典，持續了好些天，不止土天巫部落，另外三大天巫部落同樣來上巫趕來慶賀，當然，大多隻是派遣源身來，還有許多想要長見識的地巫。
“好年輕。”
“後峰巫神，才巫將層次嗎？傳言竟然是真的。”
“的確才巫將，不過，誰敢將他視為巫將，那才是真正的蠢貨，他可是能爆發出巫神層次的刀法。”
“巫將，就能將天巫神兵發揮到那般層次，將來修煉成上巫，還了得？”眾多趕來的地巫們彼此小聲議論著，驚訝於吳淵的修為，又為吳淵的實力而驚歎。
而經此慶典。
正式確認了吳淵在荒古巫族中的地位——巫神！整個巫族最高層之一。
慶典落幕後。
“天巫玉？”吳淵琢磨著手中信物。
“嗯。”
蛇祖點頭道“大地浩瀚廣闊，想要保持隨時聯係並不容易，這方天地無法開辟神虛境，有諸多限製。”
“通過天巫玉，則令我巫族最高層，能隨時保持聯係，製作不易，通常是元老們才擁有。”蛇祖道。
吳淵輕輕點頭。
他現在已了解最高戰力，蛇祖、六大巫神，加上得天巫神兵加持後的自己。
再往下，就是不到三十位上巫元老。
“接下來，你有何打算？”蛇祖詢問道。
“我打算離開天巫部落。”吳淵笑道。
蛇祖不由一愣。
“困於這一地，對我的修煉並沒有太大好處。”吳淵平靜道“我感悟生命法則，本就要遊曆四方，生命法則，不止是單純的道之奧妙融合，更是這天地萬物生靈的精彩，去體悟，去見識。”
頓了頓。
“況且。”吳淵又笑道“來到這方天地近百年，我還沒來得及好好逛一逛這方大地。”
“未免有些遺憾。”
“生靈無數，總有許多精彩。”
蛇祖不由點頭，他並不太清楚生命法則該如何參悟。
但他知道一點，吳淵這樣的絕世妖孽，修行路，不是自己一個修煉數千萬年都未能突破的上巫能置喙的。
不懂？
那就不要去瞎指點，而是想辦法解決後顧之憂。
“修行路，你自己走。”蛇祖笑道“不過，你的安全得保證，那古鏡的虧，吃過一次，可不能再吃。”
“讓我想想。”
蛇祖稍加思索“有我鎮守天巫部落，嗯，我會讓後屠巫神、後峙元老跟隨你，作為你的侍從，一路保護你，他們不會打擾你的修行。”
“這樣，你們三個聯手，即使遇到仙族三大帝君齊齊殺來，亦有自保之力。”
“另外，再有危險，第一時間求援。”
吳淵不由錯愕。
一位巫神、一位元老，當自己的侍從？
“他們能願意嗎？”吳淵忍不住道。
“哈哈，會的。”蛇祖笑道“又並非真的侍從，隻是偽裝身份，況且，也不用保護太久。”
“再過一兩百年。”
“等你跨入地巫層次，到時，實力不說超越祝酒巫神，應該能接近了。”
“也就不必再保護了。”蛇祖道。
吳淵輕輕點頭。
也對，等自己跨入地巫層次，在天巫神兵加持下，自己的實力還會迎來一個暴漲。
“行，那就麻煩蛇祖了。”吳淵沒有再拒絕。
若能安全些闖蕩。
又何必拒絕？
畢竟，焉知造化古鏡是否能推演到自己的具體位置？若獨自一人闖蕩，惹得仙族三帝君來襲，那才叫危險。
……
又在天巫部落待了兩日，部落邊緣。
“後泉，可要好好修煉。”吳淵微笑看著這渾身黝黑似碳的少年。
看似少年，卻極為老成。
“嗯。”後泉點頭，看著吳淵的眼神頗為感慨“後峰……巫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