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天尊！
此刻，施展‘聖源珠’這一絕招的並非吳淵煉體本尊，而是法身。
論戰力，法身和煉氣本尊差距也就在本命飛劍上，差距並不是十分明顯，至於法力、道之感悟程度等更一模一樣。
“長河生命的本尊和法身源身，沒有明顯差距。”吳淵不由暗歎“等成為永恒，永恒生命的本尊和法身源身就大了。”
永恒生命之所以那般特殊，在於凝聚形成的那一顆永恒之心。
而永恒之心是唯一的，這便令永恒強者的法身源身要弱上一大截。
像紅韻聖者的法身，戰力也就和不朽境永恒相當，因此，返回宇河之內，必須她的本尊前來，最終導致隕落。
永恒強者，擺脫輪回之苦，擁有了永恒壽命，但從某種程度上，他們也失去了許多長河生命的‘特權’。
這一念頭，也就在吳淵腦海中一閃即逝。
“長河之環。”吳淵一心多用，法身感受著聖源珠的強大威能，都不由露出了笑容。
這所謂長河之環，本質就是一重絕對獨立的時空，也即微型時空長河，彼此循環不滅。
“時空之環內，首即尾、尾即首，無窮無儘，沒有邊界。”吳淵心中暗自震撼“除非以絕對實力打破時空束縛，或是對時空之道感悟極高，否則，無論如何飛，都是無法飛離時空之環的。”
時空之環，論攻擊威能，沒有一些極強大的時空領域殺招強。
但它的輔助效果，卻堪稱逆天。
“聖源珠也有和源界珠類似的功效，我完全能令其他先天靈寶神劍融入聖源珠內，增強微型時空長河攻擊威能。”吳淵法身當即心念一動。
咻！咻！咻！
一柄柄散發著永恒道韻的飛劍浮現，足足九柄，瞬間融入了時空之環內。
嘩！嘩！一時間，這方微型時空長河內，劍氣茫茫，緊跟著一股莫名波動降臨，令神劍威能再度暴漲了一大截。
這套飛劍，正是吳淵得到的紅韻聖者的九柄主戰神劍，皆是中品先天靈寶，威能自然滔天。
它們，一旦和聖源珠彼此結合，再加持輪回劍道韻……
“這當真是威能逆天，遠遠超越了那劍龍魔皇。”吳淵暗自感慨，隻覺時空之環威能已然達到一個駭人地步。
“陷入時空之環內，魔皇四重強者絕對擺脫不了，魔皇四重巔峰強者想要破開怕也極難。”吳淵眼眸中閃爍著一絲光芒。
當真強大。
若之前和紅韻聖者、大央聖者他們交手時，法身有如此戰力，一旦施展時空之環，絕不會讓大央聖者逃掉。
“也對。”
“聖源珠可是上品先天靈寶，又有輪回劍道韻加持。”吳淵內心也漸漸平靜下來。
論道之感悟，煉氣本尊在主宰中隻能算普通，但若加上輪回劍道韻，便屬於極頂尖了，都接近創造永恒絕學的那些強者了。
論法寶，聖源珠更是最頂級寶物，當然，這等逆天絕招也有缺陷，那就是吳淵感悟還不夠高，所以一旦施展，相當於同時催發十件強大的先天靈寶，法力、心力消耗都極大，根本無法久戰。
就像那紅韻聖者，她那麼多先天靈寶為何不都施展出來？
過猶不及。
每一件先天靈寶都威能無儘，想施展出最強威能都不容易。
“寶物是外物，道，才是根本。”吳淵默默道“但是，若外物極強大，同樣有著逆天威能。”
輪回劍如此，聖源珠亦如此。
“接下來，我煉氣本尊即使創造主宰極限絕學，戰力提升恐怕都不會很大，不過會大幅提升我的持續戰力。”吳淵若有所思“畢竟，一旦聖源珠給到煉氣本尊，戰力恐怕會直逼北真主宰。”
即便不如北真主宰，彼此差距也不會太大。
不知不覺中，吳淵煉氣本尊都已站到極高層次。
想要更強大？
“那就必須創出永恒絕學。”吳淵眼眸中也有一絲渴望。
煉體本尊，已創出永恒絕學，模糊的尋到了未來的路。
煉氣本尊，則還差很遠。
而這件聖源珠，除讓吳淵提前掌握了一重極強絕招，也給了他不少啟發，讓他對主宰極限絕學乃至永恒絕學，都萌生了不少想法。
“路，一步步走。”
“等回歸靈江宇宙，再去慢慢思索、修行。”吳淵也不急於一時。
自己修煉至今不過二十五萬年，對於主宰、永恒強者而言，這點時間根本不算什麼。
如此短暫時間，兩大本尊一旦聯手，爆發出的實力絕對是能震撼無儘宇域的。
已足夠好！
“走。”吳淵法身心念一動，龐大的時空之環消散，整片時空恢複正常。
法身回歸煉體本尊，化為一道流光消失在天地儘頭。
深淵暗虛，已遙遙可見。
……
第一次沿深淵暗虛從宇宙星空進入深淵，吳淵頗吃了些苦頭。
如今再次穿梭？
深淵暗虛那恐怖的侵蝕之力，就仿佛撓癢癢般，撼動不了吳淵分毫。
不久後。
吳淵便穿越深淵暗虛，抵達了浩瀚無儘的宇宙，幽暗無儘的星空，一顆顆星辰璀璨而美麗。
“終於回來了。”吳淵從那無儘幽暗中飛出，不自主露出了笑容。
即使身處異宇宙，吳淵依舊覺得痛快。
唯有在深淵待過，才知曉宇宙星空的美好，深淵內無時無刻的殺戮、瘋魔影響，在不斷侵蝕著每一位深淵生靈的內心。
“這裡，應該是紫宵宇宙。”吳淵有巫庭情報庫，清楚深淵三十六域和三十六方宇宙的對應情況。
“這裡是雷法的宇宙，當年海月凡俗時，似乎就在這一方宇宙待過。”吳淵若有所思，他也無心去多探究。
“不過。”
“若有機會，雷行聖者的因果，倒是可以幫她解決。”吳淵默默道。
伴隨實力愈強，吳淵也愈發清晰感知到冥冥中命運的因果線索。
當年在他眼中強大、難以匹敵的雷行聖者。
如今來看，不過爾爾。
聖者？
“一位死去的聖者，留下的些許生命印記，能有多強？”吳淵呢喃自語。
活著的聖者，吳淵在宇河內都能殺，更何況是死的。
“回靈江宇宙。”吳淵一步邁出，跨入了時空交織層。
在高維時空中穿梭者，僅小半天後便離開了紫宵宇宙，踏入充滿無儘先天靈氣的宇河，靈氣浩浩蕩蕩流動。
讓吳淵由衷心安。
“一個月後，便能抵達靈江宇宙了。”吳淵咧嘴一笑。
若是從深淵域界中穿梭，至少要上千年時間，哪裡像宇宙星空中這般容易。
深淵內，隻能靠慢騰騰飛行。
“嗯。”
在宇河中遨遊的吳淵，忽然收到了冥冥中的傳訊“後土祖巫喚我？”
吳淵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
除自己奪取聖號天驕那一次，後土祖巫可從來沒主動喚過自己。
吳淵不敢怠慢，一念便進入巫庭境。
……
巫庭境，祖巫殿，那一方熟悉的恢弘殿宇內。
“吳淵，拜見後土祖巫。”吳淵恭敬行禮。
不遠處。
“起來吧。”後土祖巫一襲白袍素衣，渾身不散發任何氣息，似都沒有抬頭看吳淵一眼，隻是雙手放在身前一巨大的黑色箱子中，不知在忙些什麼。
吳淵起身，恭敬站在一旁。
“夏魔皇，弑殺永恒，倒是闖下了不小的傳說啊。”後土祖巫聲音中帶著揶揄之意。
“祖巫說笑。”吳淵尷尬一笑。
若旁人如此說就罷了，後土祖巫，是很清楚自己的底細。
“你做的非常好。”
“罪孽之花雖是宇河內一等一的奇物，但放眼茫茫域海，還是有類似奇物的。”後土祖巫終於抬起頭，臉上似帶著一絲母性光輝，目光落在吳淵身上。
“能將其發揮到如此地步，一舉創出永恒絕學，很難得。”
吳淵聆聽著。
或許其他深淵真聖會認為自己開辟了己道，但後土祖巫能看透自己，並不奇怪。
“吳淵，你應該清楚，你和曆史上的天帝、岩陀大帝他們，還是有些差距的。”後土祖巫淡淡笑道“你如今戰力如此逆天，也是兼修兩條永恒之路的緣故。”
“這令你在長河生命階段，優勢極大，但等你功成永恒，這一優勢便會逐漸縮小。”後土祖巫俯瞰著吳淵“開辟己道，才是你當前最重要的事。”
“我明白。”吳淵輕輕點頭。
長河生命，若無特例，隻能沿一條永恒之路不斷前行。
但永恒強者不同，他們實力滔天，若是開辟己道，代表在一條永恒之路上走到了儘頭，那麼大多都會選擇兼修其他永恒之路。
隻是，受永恒之心的影響，兼修想要有大成就極難。
像宇河內誕生的長河生命，基本都是參悟法則之路，所以開辟己道者，大多會兼修‘物質之路’，令自身身軀愈發強大。
“當然，優勢隻是縮小，而非不存在。”後土祖巫輕聲道“永恒強者們，身軀分為永恒法體、永恒聖體、永恒神體、玄黃之體四大層次。”
“物質之路的強者，一旦功成便是永恒神體，生機強大的匪夷所思。”後土祖巫道。
吳淵不由輕輕點頭。
據他從巫庭情報庫中的了解，域海中的許多真聖永恒，都未必鑄就‘永恒神體’。
至於玄黃之體？他倒是第一次聽說。
“接下來，你對修行有何想法？”後土祖巫輕聲道。
吳淵心中微動。
曾經，後土祖巫說過，自己未成永恒不會再召見自己。
如今來看……恐怕是自己成長太迅猛，才令後土祖巫願意指點。
“弟子打算待深淵風波徹底平息，兩大本尊便聯手前往青聖墓。”吳淵道“自己得到了兩件青聖墓的長河生命信物。”
“待從青聖墓出來，便進入玄黃宇界。”
“諸多積累，以求未來開辟己道。”吳淵鄭重道。
這些，的確是他回歸路上所想。
“不！”
後土祖巫卻是輕輕搖頭。
吳淵不由一愣。
“青聖墓，遠比你想想的要危險。”後土祖巫聲音縹緲“如今，距玄黃宇界開啟不過十多萬年，你若闖入其中青聖墓，弄不好就會錯過玄黃宇界。”
吳淵瞳孔微縮。
這一點，他倒沒想過。
畢竟，青聖墓何等神秘，在巫庭情報庫中也沒有非常詳細的記載。
“那？”吳淵略顯遲疑。
“等從玄黃宇界出來。”後土祖巫輕聲道“等你真正開辟己道後，再去青聖墓不遲。”
“等開辟己道？”吳淵錯愕。
他隱隱有些明白後土祖巫的意思，可一時間也沒完全想通。
“放心，我不會害你。”後土祖巫淡淡道。
“是。”吳淵恭敬點頭。
“眼下，你雖用夏魔皇的身份偽裝，但應該知曉神魄氣息是無法隱匿的。”後土祖巫輕聲道“將來，一旦那些深淵魔皇們再遇到你，便會認出你。”
吳淵不由點頭。
沒錯，這是一大漏洞，夏魔皇的身份不可能永遠隱瞞下來，除非自己再不見任何深淵魔皇。
但這明顯不現實。
無論是闖蕩域海，還是闖蕩玄黃宇界，遲早都會遇到的，隻是時間早晚。
況且，還有極光真聖、嶽羅真聖，都很清楚自己的神魄氣息。
“越晚暴露，越好。”後土祖巫瞥了吳淵一眼“接下來的歲月，在進入玄黃宇界前，你的煉體本尊最好彆進入域海。”
“宇河內，以你的實力，加上我的庇護，你絕對安全。”
“一旦進入域海，很難測。”後土祖巫輕聲道。
她有句話沒說。
就算是她，也不敢說一定能保全吳淵，畢竟，現在的吳淵諸多事跡一旦暴露，絕對會令仙庭高層為之瘋狂，傾儘全力阻擋一位至道永恒的誕生。
那種博弈和爭鋒，後土祖巫不懼，但也會感到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