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發少年聆聽著。
他何等聰慧，且對冥冥中命運有所感應，已隱約明白，老祖恐怕有要事對自己講。
“混沌九墟，知曉吧。”白發老者道。
“知道。”銀發少年點頭“我當年曾在第八墟界闖蕩很久……”“嗯。”
“第十墟界，誕生了。”白發老者微笑看著銀發少年“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第十墟界？”
“混沌源心？混沌玉晶？”銀發少年徹底震驚了，甚至忍不住站起身來。
“沒錯1
“自原初以來，混沌墟中，已有六次墟界誕生。”白發老者道“每一次墟界誕生，都會誕生出一份混沌源心，還有九份混沌玉晶。”
“都是輔助悟道至寶。”
“你誕生的晚，所以沒經過任何一次。”白發老者道“而這次，便是你的機緣。”
“我明白。”銀發少年呼吸都有些急切，眸子閃爍著光芒。
己道之路，越往後越難走。
尤其是那些己道潛力不夠、走錯路的，更是修煉艱難，達到瓶頸後上百個天地輪回都難進步。
而茫茫域海。
有些特殊寶物的，能幫助永恒強者打破瓶頸。
混沌玉晶就罷，同層次的輔助悟道至寶，無儘域海中還是有幾種的。
而混沌源心。
卻是珍貴到極致，被公認為第一輔助修行至寶，無法超越，對至聖都有極大用途。
真聖若得到？
無儘域海的曆史上，一共出世八份混沌源心，除兩份是至聖們從彼岸崖中得到。
另外六份，都是混沌九墟中誕生的，被六位真聖奪取到了。
最終，這六位真聖，有五位跨入至聖。
“論實力。”
“銀羽，你不比曆史上奪取了混沌源心的六位真聖弱，甚至還要強大些。”白發老者道“若你能奪取到混沌源心，你跨入至聖的概率，將會超過九成。”
銀發少年重重點頭。
九成概率？已是不可思議！
再絕世的妖孽，但隻要不是道主，就沒誰敢說一定能跨入至聖層次。
“不過，肯定極度危險。”
“如今的域海，真聖強者們，實力普遍也越來越強，去了，有隕落危險。”白發老者看著少年“是否去，你自己決定。”
“自然要去。”銀發少年咧嘴一笑。
“哈哈，好。”
白發老者點頭“我會親自帶你前往混沌九墟邊緣地帶……進入後，就要靠你自身了。”
“這消息雖已傳播開，但除原本就待在混沌九墟的少數真聖，你應該會是較快抵達的。”
“謝老祖。”
……
終於，在深淵聯盟將消息傳播約六年後，關於‘第十墟界’的消息，再也瞞不住，徹底傳播開來。
巫庭、仙庭、血夢聯盟、萬宇樓、九聖聯盟、妖輝聯盟、九重山、八域聯盟……域海茫茫，九域時空中的所有頂尖大勢力，儘皆知曉。
而這些大勢力，也都在第一時間，將消息傳遞至麾下真聖。
……
第九墟界，黑光海。
一群巫庭真聖已彙聚到了這裡。
吳淵和啟光真聖都在，至於天鵬真聖，他一直在外巡狩，一時半會趕不回來。
“諸位，消息想必你們都已知曉。”啟光真聖坐在主座上，目光掃過一位位真聖“第十墟界開啟，相關情報就不必我多言。”
“除了像殘缺混沌靈寶、混沌精金礦脈之類。”
“最珍貴的，便是混沌源心、混沌玉晶了。”啟光真聖道“那都是有望令我們跨入至聖層次的至寶。”
眾多真聖都聆聽著。
吳淵同樣在默默聽著，實際上，他剛得到消息時，心中還是頗為震撼的。
尤其是了解到相關情報後，更是為之驚歎。
曆史上，奪取到混沌源心的六位真聖，五位跨入了至聖。
數十位奪取到混沌玉晶的真聖，超過五成最終跨入至聖。
概率高的驚人。
當然，曆史上能奪取到這些至寶的真聖，絕大多數都是真聖圓滿實力，境界上距真聖都隻是一步之遙，突破概率自然會更高些。
但不可否認這兩大輔助悟道至寶的厲害。
“後土祖巫已經下令，整個巫庭，願意去的真聖儘皆可前往。”啟光真聖“但無論是我巫庭真聖，還是其他大勢力真聖，想要趕到第九墟界，至少得要五六千年。”
“甚至上萬年都不止。”
“而我們，原本就駐紮在第九墟界，趕過去隻要一兩千年，這便是我們的機會。”啟光真聖低沉道“若願意去闖的，可直接動身，但要提醒你們，新的墟界剛誕生階段，是極度危險的。”
“曆史上，每次墟界開啟，至少都是上千位真聖隕落。”
在場所有人心中都微驚。
上千真聖隕落？那是何等恐怖、殘酷的景象，即便能夠複蘇歸來，但肯定也會有真聖徹底死去。
這就是修行路。
縱然成就永恒，若想要追逐巔峰，渴望站在域海極巔，依舊有隕落可能。
“去吧1
“是否願去，全在你們。”啟光真聖道。
不久後。
黑光海內的真聖，大半都選擇離開了。
顯然，第十墟界雖危險，但這些真聖對至聖的渴望，已超越對死亡的恐怖。
殿內。
很快隻剩下吳淵和啟光真聖。
“啟光兄，你不去嗎？”吳淵疑惑道。
“我暫時不去了。”啟光真聖搖頭道“第十墟界雖寶物眾多，但黑光海更要人留下鎮守，以便接引後來的真聖們，後土祖巫命我鎮守，會專門給我補償。”
“這次，我巫庭殺入第十墟界的第一批真聖，便由你和天鵬率領了。”
“我巫庭，恐怕也就你和天鵬，最有希望奪取到混沌源心、混沌玉晶。”
吳淵微微點頭。
巫庭數十位真聖中，以他和天鵬真聖實力最為強大，又算是第一批衝入第十墟界，希望自然最大。
“我專門留你一會，也是要提醒你一下。”啟光真聖看著吳淵“之前二十億年，仙庭一直難尋到好機會，他們若大規模調動真聖趕來，很容易被我們察覺，所以一直沒針對性設下殺局。”
“但這次，第十墟界開啟，各方勢力加起來，恐怕會有上萬真聖湧入其中……彆的勢力都是想奪寶，唯有仙庭，估計想趁此機會一舉滅殺你。”
“即便你能複蘇，但每殺你一次，便是對你的一次削弱。”
“我最為擔心的，是雲聖。”啟光真聖道“他，大概率會出手。”
吳淵瞳孔微縮。
雲聖？
吳淵並非剛跨入真聖之境，很清楚啟光真聖說的是誰，真聖榜第二——雲聖！
亦是仙庭第一真聖。
“真聖榜排名第一的‘亂海真聖’，已數十個天地輪回未現身，隻是萬宇樓證明他還活著，且他一直沒有跨入至聖的消息。”啟光真聖道“這次第十墟界誕生，亂海真聖未必會現身。”
“雲聖，某種意義上，便可能是這次現身的真聖中最強的。”
“當然，天蟾真聖的實力或許不亞於他，甚至更強。”啟光真聖無奈道“但我記得你說過，天蟾真聖閉關潛修，要一舉跨入至聖層次的。”
吳淵微微點頭，心中頗為無奈。
這就是命運。
若天蟾真聖未跨入至聖，有他幫助，此次闖蕩第十墟界把握要大很多。
不過。
對天蟾真聖而言，已有把握突破，無論是混沌源心還是混沌玉晶，作用都不大，不可能令他踏出傳說中的第五步。
所謂輔助悟道至寶，終究還是對聖者、真聖們效果最好。
“去吧。”
“記得分出一道化身前往‘祖巫殿’，我巫庭所有真聖都會彙聚在那裡，彼此交流情報。”啟光真聖笑道“此戰，我無法幫你，隻能祝你一舉奪取混沌源心。”
“哈哈，好，借啟光兄吉言。”吳淵笑道。
很快。
吳淵也離開了黑光海，徑直向著第十墟界的那道時空裂縫趕去。
……幽暗虛空中。
“不止啟光真聖提醒我。”
“天鵬、太源、欒江他們，都傳訊給我，讓我小心仙庭設下殺局。”吳淵高速飛行在虛空中，收到了一道道傳訊。
都是好友、長輩傳來的消息。
讓吳淵不由一笑。
“仙庭殺局？”吳淵眼眸中有著光芒“這數十億年，除最開始大鬨一次雙紫山，後來，再未刻意和仙庭強者敵對過。”
“這次，還是以奪寶為主。”
“但若仙庭不知死活，非要來一戰，那便讓他們見識下厲害。”吳淵心中欲欲躍試。
雲聖？
得到兩大混沌靈寶數百萬年，吳淵一直沒尋到機會爆發。
“若法身源身聯手，不知，雲聖，你扛得住麼？”吳淵眼神冰冷。
他心中最渴望的，還是混沌源心。
“混沌玉晶就罷了，對我的效果怕是很校”
“混沌源心，對我推演無極之道的效果，估計也不明顯。”吳淵默默思索著“但是，煉氣本尊踏出第四步，若有了混沌源心，也定會快上一大截。”
“最重要的，還是能助我更快達到至聖極巔。”
身為道主，吳淵從不擔心自己成為至聖，隻是時間問題。
但成就至聖後呢？
南伽至聖、祝融祖巫、帝江祖巫、天帝他們都是至聖，但能一樣麼？
“機緣在前，不拚如何行？”
“誰擋路，便殺誰。”吳淵殺意凜冽，他心中無絲毫擔憂。
反正是法身源身闖蕩，最惡劣的情況，也不會真正隕落。
當然，若法身源身隕落，隨身攜帶的諸多法寶遺失，損失還是會非常大。
可域海闖蕩，哪有絕對安全之事？
……
在吳淵趕往第十墟界路途中。
仙庭宇宙，一方僻靜的世界，整個世界都無一絲靈氣存在，這是凡俗的世界。
世界中的一座普通城池。
“千年前，舉國遷徙，是因中原勢弱……”一位白袍男子正在悠閒講著曆史課。
忽然。
“第十墟界誕生？混沌源心？”白袍男子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
呼！
無聲無息，白袍男子仍在講課，但實際上他真身已離開了這方世界。
世界外。
一位身穿銀甲宛若戰神般的男子，正站在虛空儘頭，威壓天地。
“東火帝君。”白袍男子微微一笑，微微拱手，以示尊重。
這一幕，若是讓其他真聖見到，定會無比吃驚。
真聖，見到四方帝君，竟然隻是拱手？
“天帝當年預言的果然沒錯。”東火帝君感慨道“我仙庭下一位至聖，果然是你，你在這凡俗世界中化凡無儘歲月，終於徹底蛻變。”
“雲星，成就至聖，恐怕隻在你的一念間了。”東火帝君看著白袍男子。
滿是書卷氣的白袍男子笑而不語。
“不過，這便是命運。”東火帝君笑道“若你已突破，這第十墟界你倒去不成了。”
“你現在去，卻是真正的無敵，想來亂海真聖現身，怕也不是你的對手。”
“這次，除奪寶，你還有一任務。”東火帝君鄭重道“那便是擊殺巫庭吳淵。”
“吳淵？”
“新的造化道主？”白袍男子輕輕點頭“我聽說過他，原初以來第一天才。”
“我，會殺死他的。”
呼！
白袍男子一步邁出，便憑空消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