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乾屍卻搖搖頭“先彆說我，你先找黑色的鬥篷把自己罩起來，要不然你人類的身份被揭穿，你不想在這裡被追殺吧？”
薑凡在百寶囊中將許久沒有穿過的黑袍找出來，巨大的帽子幾乎遮擋住了臉龐，無法看到他的長相。
再加上薑凡服下了丹藥，並且壓製了自己的氣息，就算鬼王站在他麵前，不看到薑凡真容的話，也很難分辨出薑凡人類的身份。
那乾屍道“很好，你的陽氣不足，這裡的修士也很難感知出來。”
薑凡道“你叫什麼？”
那乾屍愣了下，隨後仿佛在回憶著什麼，那乾癟的眼睛卻讓薑凡看到了半分迷茫之色。
薑凡就知道他會是這種反應，於是追問道“你和外麵的城池可有關係？你為何跪拜在廣場之上？”
那乾屍仿佛突然驚醒，仿佛想起了什麼。
“開啟城中陣法……我好像是九城中的一位守將……”
薑凡不再猶豫，直接以神識刺激對方的神火，隨後把剛才他在宮殿中所看到的壁畫全部傳到對方的腦海當中。
如果能勾起生前記憶，那這家夥前途可就不可限量了。
這對這種屍身生出神念的修士來說，如果可以回憶起生前之事，那相當於另類重生，對他有著極大影響。
並非每具屍身都可以生出靈魂，這本就是萬中無一之事。而這些修士能回憶起生前之事的就更加少見，那需要死前有著極大執念，再加上實力強勁，才可能回憶起來。
這家夥屍身生靈之後都還會到城中跪拜，可見當年的事，還刻印在他的肉身當中。
既然要合作，薑凡就直接幫他一把，反正也是舉手之勞。
那壁畫上的一道道畫麵浮現咋那乾屍的腦海當中，他如同電擊一般不斷顫抖，整個人直接栽倒在地。
薑凡在一旁沒有打擾，仔細觀察著乾屍的狀態，那神火跳動，竟在慢慢增強。
看到這種情況，薑凡反倒放心下來，這是變強的征兆。
他乾脆回身去把另外三具乾屍拖到一旁，以免被人發現，等他返回時，那乾屍還躺在地上，不過氣息比他走時要強了不少。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那乾屍的手突然動了下，隨後整個人直接從地上坐了起來。
捂著臉，不斷打量著自己的肢體，顯然很不適應。
薑凡道“彆激動，想起來了？”
他整個人平靜下來，坐在地上低著頭，顯然不想直視薑凡。
“你是誰？”他平靜道。
薑凡道“我是薑凡，剛才的約定，你沒忘記吧？”
“當然沒有，我隻是恢複了一部分記憶而已，又不是忘記現在的事。我還要謝謝你，沒有你的指引，我恐怕會永遠迷失，可惜現實並不美好。”
他的語氣有些苦澀，顯然恢複記憶之後，他有點不能接受自己現在的情況。
薑凡道“沒什麼好糾結的，大不了我幫你恢複肉身，不過是多煉製一些丹藥而已。能恢複記憶是你的造化，另類重生你懂嗎？現在有些事已經無法逆轉，不過對你來說隻是開始，未來能達到何等程度，我就不敢保證了。”
他起身，朝著薑凡輕輕點頭，氣質和剛才完全不同。
“我叫顧亮，壁畫上沒來得返回城中的罪人，就是我。”
薑凡道“罪人談不上，九城全部淪陷，這是無法改變之事，你隻是其中一個小波折而已。你想到了多少事？”
顧亮道“還在慢慢恢複，不過應該可以幫上你的忙了。”
薑凡接著問道“這九鬼域究竟是怎麼回事？真如傳說一般從天而降不成？”
顧亮仿佛回憶起當年的事，最後有些無奈“他們並非從而將降，而是從地底下爬出來的，毫無征兆，短短半個月，九城完全顛覆，生靈塗炭……”
“難道來自地下世界？”薑凡不由得猜測。
顧亮道“不過這九鬼域雖然強橫，但還是被城主們聯手鎮壓在這了這裡。上方壓製著這裡的大陣，就是城主以生命力創造而成。隻要大陣不破，他們將會永遠被困在山中。我還記得當年城主跟我說的一句話，讓九鬼域給我們城陪葬。”
薑凡可以想象當初這邊發生的事，那必然是一場惡戰，沒想到結果竟已經隱藏在這九山秘境當中。
而顧亮他自己當年成為罪人之後，戰鬥結束他便跪在那廣場之上，一直跪拜到生命凋零，最後隕落在廣場上。
不知道過了多少年才誕生出神智，點燃神火，被這大墓召喚而來。
但肉身上的記憶讓他每天都要到廣場上跪拜幾個時辰，正巧被薑凡碰到。
他忘記前世記憶，在這裡渾渾噩噩的生活下去，一直到薑凡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