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不能餓著腹中的寶寶,吃了東西才有力氣,才能麵對接下來的風雲莫測。也不知道祁少瑾能不能找到可馨,能不能避開祁遠治的眼線。
也不知道陸羿辰現在在哪裡,隱瞞了陸羿辰他父母之死的真相,隻怕不會原諒她吧。
想到這些,不禁心煩地抱住頭。
祁遠治將陸羿辰都抓了,心情十分的美好。臉上,眼底,都是笑容。
他將陸羿辰關入彆墅下麵的密室,“好好去說會話吧,彆說姨夫不給你們機會。天黑之後,你們也該上路了,我送你們去見你們的父母,一家團圓。”
祁遠治揚聲大笑,在一群保鏢的保護下,轉身揚長而去。
暗無天日的密室裡,燈火輝煌,這裡的裝修雖然陳舊,卻很高檔,都是一些古樸的古典家具,質感很強,卻給人一種陰森怪異之感。
安可馨虛弱的躺在一張大床上,氣息嬴弱,臉色蒼白如紙,長發淩亂地披散在枕頭上,整個人就像死去了一般,靜靜的躺在那裡。
陸羿辰心痛如絞,一步一步走過去,步步沉重,似陷入在泥藻之中。等他走到安可馨的床前,看到她脆弱得好像一碰就會碎掉的樣子,縱然錚錚八尺男兒,他也泛紅了眼睛。
“可馨……”
他將安可馨從床上撈起來,抱入懷中,口中喃喃地呼喚著,“可馨,可馨,可馨……”
安可馨弱弱的睜開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麵再也不是晶亮的光彩,漆黑一片,空洞無光,失了所有鮮妍的光澤。她看了好一會兒,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陸羿辰。她似不敢相信,又仔細地看了一會,這才張開乾涸的唇,發出弱弱的聲音。
“陸羿辰,你來了。”
唇邊傳來刺痛,似撕裂般的疼,沙啞的聲音細弱的隨時都會飄散在空氣中。
“可馨!”陸羿辰心痛欲裂,不敢去看安可馨雪白肌膚上,那一塊一塊青紫的淤痕。
他的雙手都在顫抖,想要抱緊安可馨軟綿綿的身體,卻又生怕亂動,會弄疼她。他僵硬著,硬生生地忍著心口的疼,胸腔內翻湧的怒火,翻江倒海地在心底叫囂,要將他的軀殼撞個粉碎。
安可馨弱弱抬手,放在陸羿辰顫抖的掌心中,她輕輕地抓住他的手,力氣小得好想一片紙片。
陸羿辰心痛得渾身都在隱隱顫抖,一雙眼睛更黑如即將天塌地陷的末日,渾身冰冷的氣息,要將整個世界冰封。
“你來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話都不能完全說出口,就已經用儘她全部的氣力。
“對不起,我來晚了。”陸羿辰掙紮著發出低沉沙啞的聲音。
他恨不得給自己一刀,摟著安可馨的手,捏成鐵拳,青筋根根暴起,好像趴在皮膚上的蟲子,一跳一跳,要從他的皮膚下衝出來。
安可馨弱弱地搖搖頭,唇邊竟然綻放一抹蒼白到極致的笑,“來了……就好。”
她還以為他不會來了,以為他和顧若熙結婚了,幸福的在一起,不要她了。以為自己就要這樣孤零零地死在這裡,連他最後一麵也見不到,連一句道彆也沒有,就這樣孤孤單單的死在這裡,然後被他們遺忘殆儘。
她不想那樣死去,就是注定死去,也想在死前,再見陸羿辰一麵,說上兩句話。哪怕說不出話來,隻是見一麵也好。
她真的,好想好想他。
幸好他來了。
來了就好,來了就好,還能再見他一麵就好。
“堅持住,哥哥在這裡,不要怕。”他聲音沉重得猶如悶雷,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
時間差不多了,趙默帶著人應該快趕來了。隻要再等一等,就是他們離開這裡的時候。
他的身上帶了定位裝置,趙默會順著地位顯示,找到這裡,然後救他們出去。
這也是他故意激怒祁遠治的真正目的。
以自身為誘餌,來找可馨。
果然,祁遠治連他也想一並除掉,才給了他見到可馨的機會。
祁遠治,天黑之後,下地獄的人,說不定會是誰!
陸羿辰的唇邊,綻放一抹嗜血如魔的冷笑。
祁遠治,我定會將你碎屍萬段,讓你生不如死,讓你遭受該有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