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天司!
此言一出,場上一片靜默。
楚昭昭的臉貼在了褚青霄的胸膛,她在微微愣神之後,聽清了少年所言,臉色在頓時一紅,幾乎下意識的就想要否認,但幸好環抱著她的少年在這時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方才反應過來,否認的話,被咽回了喉嚨。
掙紮的手,也被她收了回去。
她就這樣貼在褚青霄的胸膛,聽著他輕而有力的心跳聲。
月見也是一愣,但旋即便又言道“那又如何?她始終是天懸山的門徒!”
褚青霄臉色一正,深吸一口氣,仿佛做出了一個極為艱難決定一般,在那時幽幽言道“是!”
“我家昭昭是天懸山的弟子不假。”
“但我隻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在這世上,我早無親友,孤身一人。”
“可昭昭卻從不嫌棄我,一路陪著我,鼓勵關心著我。”
“天懸山是名門大派,對尋常人素來是看不上眼的!”
“我這樣的人,他們自然也瞧不上。”
“昭昭與我相戀,她師門多有阻撓,幾次將我們拆散!”
“昭昭為了和我在一起,決心與師門決裂,我們一路逃出了天懸山,為了躲避天懸山的追殺,本想著在暮州一處地界隱姓埋名,過男耕女織的生活。”
“但哪曾想,我舊疾複發,藥石難醫,昭昭為了救我,不惜帶著我再次返回山門,憑著自己性命不要,也想要求天懸山的大人物們出手救我一命。”
“說起來,我還要謝謝月見姑娘,若不是你出手攔住了昭昭,說不定現在,她已經回到了天懸山,為了救我,被天懸山那些欺世盜名之輩給害了!”
褚青霄說道這裡,眼眶竟然還有些微微泛紅。
周遭的眾人聞言,也似乎被這個故事感動,紛紛沉默了下來,看向褚青霄與楚昭昭的目光也變得動容了起來。
“哼!”但月見卻明顯沒那麼容易誆騙,她冷哼一聲,言道“這些都是你的一麵之詞,你拿什麼證明。”
楚昭昭心頭在那時一慌,雖然褚青霄這個故事編得不錯,可月見如果不信,似乎依然難以改變現狀。
但褚青霄麵色如常,他嘴角微微上揚,在那時言道“當然有。”
……
徐姓老者一手握著那把鏽劍,一隻手輕輕在劍身上撫摸。
在眾人的注視,好一會之後,方才點了點頭“確實並非天懸山的造物。”
“我家昭昭自幼修行觀劍養意決,其目的自然是為了去瑤光劍池取得靈劍。”
“但為了表明自己與天懸山斷絕關係的決心,她卻將此法用在了一把鏽劍上,與天懸山就此撕破臉皮,月見姑娘見多識廣,想來也明白她此舉需要付出的代價吧!”褚青霄的聲音再次響起。
月見心有不甘,還要再說什麼。
“月見姐姐,青霄哥哥和昭昭姐姐好可憐,你就讓他們在山寨裡住下吧。”方絮兒卻在這時求情言道。
“老……老大!”龐大壯,也就是那個凸眼胖子。
此刻竟然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哽咽說道“這位小兄弟……和姑娘,情深意篤,我們……我們怎能拆散,媳婦什麼時候都能找,這次……還是算了吧。”
周遭的眾人也紛紛應和。
月見眉頭一皺,也明白事不可為,一跺腳,終究是收起來再說什麼的心思,氣衝衝的轉身離去。
……
人群終於漸漸散去。
房門關上那一刻,楚昭昭與褚青霄抵著房門,終於長舒一口氣。
而下一刻,回過神來的楚
昭昭觸電一般,從褚青霄的懷抱中站起了身子。
褚青霄也回過了神來,他趕忙道“楚姑娘,方才事出緊急……”
“我知道!沒關係的!”楚昭昭臉色一紅,趕忙言道,聲音急促的打斷了褚青霄的話。
但話一出口,她又覺自己的表現似乎過於焦急了一些,壓低了聲音,又道“要不是你靈機一動,說不定現在我就已經以死明誌了……”
“楚姑娘一路幫襯著我,我自然不可能看著楚姑娘落入險境。”褚青霄撓了撓頭,如此言道。
看得出,他似乎也有些尷尬。
楚昭昭聞聲抬頭瞟了一眼,憨笑著的少年,想著他方才那將自己摟入懷中的模樣,心頭莫名一甜,沒好氣的言道“我看你濃眉大眼,平日裡一本正經,沒想到說起謊來,倒是一套一套的。”
褚青霄尷尬道“也不全算撒謊吧,畢竟半真半假,才更容易騙到人。”
褚青霄所謂的真自然是指那把鏽劍與楚昭昭心神相連,同時楚昭昭動用了觀劍養意決的事情。
但聽聞這話的楚昭昭卻心頭一跳。
她以為的假,卻是那段叛逃師門的事情,那這是假,真的豈不是就是……
楚昭昭的臉色陡然一紅,心頭小鹿亂撞。
她一時間心亂如麻。
房中的氣氛微妙,楚昭昭低著頭,慌亂的揉捏著衣角。
褚青霄倒是並未知曉楚昭昭此刻心頭古怪的心思,他又言道“楚姑娘時間不早了,我們先歇息吧,明日說不定還會有什麼麻煩呢。”
聽聞這話的楚昭昭觸電一般的抬起頭,隻見褚青霄正走向房門似乎是要將房門上鎖。
“這……這太快了吧……”她雙嘴打顫的言道,臉色通紅的言道。
“彆看你現在隻有十七八歲的模樣,可我們……差著輩呢!”
“況且小師叔那邊,又該怎麼交代?”
“這種事怎麼也得我先跟家中長輩說過之後,才能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