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宗族被滅的婦人們早就已經失去了理智,她們在這時一股腦的撲了過來,一副就要與眾人拚命的架勢。
幸好一旁的衙役反應及時,將婦人們攔下,這才讓在場的楚家人有了狼狽離去的機會。
……
出了這樣一檔子事,整個宛城都人心惶惶。
官府查了半晌,也沒有查出什麼有用的消息,事情沒有半點進展,無奈之下隻好將這事上報州牧府。
七百人慘死大案,頓時驚動了州牧,前前後後派來幾十人,同樣沒有頭緒,而自從這事之後,宛城也沒有再發生什麼命案。
起初城中還宵禁了一些時日,每天都有官兵巡邏。
可近半個月過去,城中無事,州牧府同樣查不出就裡,此事的風波倒也就小了不少。
這天,夜裡下著小雨。
終於解開宵禁的宛城格外熱鬨。
憋壞了的酒客們很有默契的聚集到了酒肆,如往常一般,男人一邊飲酒,一邊討論著那座勾欄中又來了漂亮的姑娘,又或者也有人提及關於張家之事的始末。
但卻都是臆測,說來說去,無非就是歸咎於鬼神作怪。
張興宗獨自一人坐在靠窗邊的位置喝著悶
酒。
其實他並不喜歡飲酒,但今日卻喝了不少酒。
這些日子他忙裡忙外,費了好些精力才將族中枉死的族人安排妥當,從下葬的陵墓到負責白事的陰陽先生,都需要他去跑動。
如今的張家男丁幾乎死絕,全靠著十來個早已不在張家居住的旁係這幾日張羅。
隻是如同此刻酒肆中風言風語一般,張家的慘案宛城之中眾說紛紜,在排除了楚家的嫌疑後,更多百姓更願意相信這一切都是鬼神作祟,自然也會覺得與張家沾染關係會遭遇不詳。
幾百人大葬,可是筆大生意,但陰陽先生卻借著鬼神之說的由頭,有意欺負張家這孤兒寡母,張興宗跑前跑後,這才尋到價錢公允之人,把此事辦妥。
可死者後天才能下葬,這邊十來個張家旁係又開始因為張家遺產分割而鬨得不可開交。
張興宗不喜歡那樣的場麵,索性就跑了出來,一個人在酒肆裡喝著悶酒。
心底說不出的感慨。
張家待他其實並無恩情,可畢竟血濃於水,那麼多號活生生的人,一夜之間全部死得不明不白。
來了好些官爺也差不就裡,他的心頭自然不甘。
但他隻是一個尋常的郎中,會些藥石之道,除此之外就沒了本事,他能做的隻是去求官府儘可能的重視此事。
可官府的衙役們也知道張家家大業大,各種推諉收了不少好處,可事情卻不見進展,主家那些婦人又以為是張興宗聯合官府誆騙錢財,多有非議。
一來一去,張興宗也有些心灰意懶。
他在這時看向酒肆外。
雨越下越大,酒肆中氣氛卻越發熱烈。
七百人的死,對於大多數宛城百姓而言終歸隻是一個數字,在最初的恐懼過戶,除了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便沒了任何意義。
夜深已深,張興宗喝完最後一杯酒,準備起身離開。
噠。
可就在這時,酒肆門口卻忽然傳來一道腳步聲。
兩位身著蓑衣的身影忽然出現在酒肆門口。
他們渾身滴著水,似乎有些風塵仆仆,手中都帶著刀劍,低著頭邁步走入酒肆。
酒客們奇怪的看了他們一眼,便又收回了目光繼續談天說地。
而那二人卻徑直走到了張興宗的桌前,在張興宗古怪的目光下,一左一右的坐了下來。
張興宗皺了皺眉頭,卻終究不願惹事,起身就要離開。
可這時,那二人卻伸出手,將他的身子按回了木凳上。
“二位……”張興宗一愣,目光警惕的看向二人。
“張興宗是吧?”而這時左側之人低聲問道。
聲音沉悶。
“是……二位有什麼事嗎?”張興宗的臉色微微發白。
那二人在這時取下了頭上的蓑帽,卻是兩位年紀看上去三十左右的男女,其中那位女子看向張興宗,從懷裡掏出一枚刻有“監天”二字令牌。
“監天司辦案,有些事需要閣下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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