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光落雪!”
一聲輕吒從她嘴裡吐出。
雪白的長劍一顫,無數銀色的光點從劍身溢出,爆射向四周。
鬼鴉寨的匪盜們,在那時銀光之下,被紛紛刺破胸膛,在一道道乍起的血光中,哀嚎著倒下。
其中亦有數道銀光攻向劉漢鬥。
劉漢鬥不敢大意,趕忙運集起周身靈力,可那些看上去不過手指長短的銀光卻裹挾著駭人的力量,他的身子在銀光的攻勢下,一陣顫抖,周身所被他激發的護體靈力激蕩不止,不消片刻光景,靈力破碎。
他心頭駭然,萌生退意,可念頭方起,一隻腳便重重的踹在了他的小腹上。
劇痛之下,他發出一聲哀嚎,身子倒地。
他正欲起身,裹著寒意的黑色的劍刃,便在這時抵住了他的咽喉。
劉漢鬥麵露懼色,身子動彈不得,而看向四周,他帶來的數十位鬼鴉寨的匪盜,也已然紛紛倒地,沒了生機。
這一切,發生在不過十餘息的時間之中。
劉漢鬥的臉色頓時蒼白,再也沒了方才那般趾高氣昂之色,他驚恐的看向褚青霄,求饒道“少俠……少俠!不要殺我!”
“我也是被逼無奈,聽命行事!”
褚青霄卻並不理會劉漢鬥的求饒之言,劍刃猛地朝前一送。
劉漢鬥頓時冷汗直冒,但想象中被劍刃此刻喉嚨的場麵並未發生。
反倒是另一隻手的手腕以及他雙足的腳踝在那時傳來一陣劇痛,鮮血亦從這幾處噴湧而出。
褚青霄將他的雙手與雙足儘數挑斷,劇烈的痛處讓他的額頭上瞬間汗跡密布,嘴裡也不由得發出一聲哀嚎。
“閉嘴,再鬼叫,舌頭也砍了。”褚青霄瞟了他一眼,寒聲言道。
他眸中閃爍著的寒意,讓劉漢鬥一個激靈,絲毫不甘去懷疑對方的決意。
他隻能苦著臉,咬著牙,忍著那劇痛,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音。
而做完這些的褚青霄不再理會那臉色紫青的劉漢鬥,他收劍歸鞘,側頭看向周遭。
蒙子良已經上前扶起關子晉,而楚昭昭也走到那囚車旁一劍斬斷了囚車上的鎖鏈,將被關押的蒼鷹寨寨民放了出來。
“褚兄弟……你可算回來了。”關子晉在蒙子良的攙扶下來到了褚青霄的身旁,他有些虛弱的朝著褚青霄言道。
褚青霄看向渾身是血的關子晉,又看了看周遭臉上依然寫滿了未有散去的恐懼的寨民們,微微皺眉,旋即道“關大哥,先去包紮一下,有什麼待會再說。”
……
“這些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麼?”蒼鷹寨月見的小院前,褚青霄皺著眉頭問道。
關子晉坐在木椅上,身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完成,雖然氣息還有些虛弱,但並無性命之憂,他的身旁,一對母女正驚魂未定的站在那處,那是他的妻女。
“自你走後,蒼鷹寨倒是並未遇見什麼大事,因為銀錢充足的緣故,期間我還帶著人去山下采買過藥材與米糧。”
“但昨日,鬼鴉寨忽然上門,要求蒼鷹寨從昨日起,每天上交二十位寨民作為鴉奴。”
“當時我去采買未歸,聽寨民們說,鬼鴉寨派來的人,與老大還有老黃等人起了衝突,老大他們不敵,被他們打傷,老大與老黃被鬼鴉寨的人擄走,龐胖子也被打成了重傷,至今還未清醒。”
關子晉如此言道“我昨天夜裡聽聞這事,正想著籌集錢財,看看今日能不能去鬼鴉寨贖人,可誰知今日一早,鬼鴉寨的人就又打上了門來,要強行擄走寨民,去鬼鴉寨做鴉奴,若非褚兄弟與諸位及時趕到,怕是我已經死在了那歹人的刀下。”
聽聞月見被擄走的消息了褚青霄的臉色頓時難看了幾分,但他還是強壓下了心頭的怒火,然後側頭看向一旁被綁在木柱上的劉漢鬥,寒聲問道“這個月的銀錢我們不是已經按時繳納過了嗎?鬼鴉寨為何還會為難?”
劉漢鬥倒是也認清了現實,知道眼前這少年和太玄山其它山寨中的寨民不同,他並不在意他們鬼鴉寨的身份,殺起人來也毫不手軟,他不敢怠慢,趕忙言道“這事和交不交月錢沒有關係,但凡太玄山中山寨都是如此,從昨日開始,根據山寨的大小,每日都需要交出十到三十位以上的鴉奴。”
褚青霄聞言眉頭一皺,太玄山中大大小小山寨近百座,如此算下來,每日送到鬼鴉寨的鴉奴便有一兩千之數,鬼鴉寨要這麼多鴉奴做什麼?
“這麼多人被抓到鬼鴉寨是要做什麼?”褚青霄麵露古怪之色,心頭隱隱湧出些不安。
劉漢鬥的臉色也是一變,聲音也小了幾分“這個……我也不知道……”
這話剛落,黑色的劍刃便在這時抵住了他的喉嚨,劍身上的力道並未收斂,劍尖刺破了他的喉嚨,鮮血頓時順著劍身滴落。
喉嚨間的刺痛以及對死亡的恐懼在那一瞬間讓劉漢鬥的臉色蒼白,他最後一絲理智徹底崩潰,在那時大聲言道。
“獻祭!”
“他們要用生人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