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青霄的身子再次飛出,嘴裡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這羅寬的實際戰力已經接近六境,哪怕他不隱藏自己的氣機,褚青霄的修羅界也難以跟上他那已經超出褚青霄數十倍的速度。
這一次,褚青霄飛出的身子重重落在了祭壇之上,在石料堆砌而成的祭壇上砸出了一個巨坑。
他的身子重重倒在地上,五臟六腑與四肢百骸都在這時傳來劇烈的痛處,他努力的想要站起身子,可每當他的雙臂與雙腳試圖發力,可周身劇烈的痛處便讓他的身軀重重的栽倒在地。
哪怕沒有了那鴉奴印的束縛,他與羅寬之間的差距依然巨大無比,這是難以逾越的鴻溝,以至於褚青霄在那時都不免心生絕望,他著實想不到自己還有什麼與之對抗的資本。
噠。
噠。
羅寬的腳步聲從褚青霄的身後傳來。
那一聲聲靴子落在碎石上的輕響,低沉、陰森。
仿佛是閻羅催命的鑼鼓。
他一步步朝著褚青霄靠近,褚青霄亦能感受的真切。
他費勁力氣想要站起身子,卻屢屢再次跌倒,最後也隻能勉強將自己的身子轉了過來。
“看樣子,你真的是神柱級彆的古神,但可惜你太弱小了,不然或許還真的讓你跑了。”羅寬來到了褚青霄的跟前,他嘴裡如此說著,低著頭俯視著褚青霄。
他說罷這話,看向褚青霄的目光再次變得灼熱,同時那隻手巨大的手,也在這時伸出,緩緩的就要摁住褚青霄的頭顱。
而周遭鬼鴉寨中的亂象也平複了不少,十餘位鴉神將也緩緩朝著此處靠了過來。
無論天時地利,在這時都並不在站在褚青霄這一邊。
眼看著那羅寬伸來的手距離自己越來越近,褚青霄的臉色也驟然難看,但他卻並不願意在此時束手就擒,他一咬牙,哪怕牽動體內的傷勢,周身湧來劇烈的痛處。
但他還是在這時將手中的臨淵劍猛地朝前送出,直攻向那朝著自己伸來的手掌。
羅寬顯然不是那種真正意義上的六境強者,他的體內並無半點靈力的存在,褚青霄的劍,毫無疑問的洞穿了他的手掌。
鮮血淋漓,不斷湧出。
羅寬也在這時一愣,他看了看自己被洞穿的手掌,旋即將之緩緩順著劍身抽出,血肉滑過劍身的場景看得人頭皮發麻,可他卻似乎並不覺得痛苦,反倒神情平靜。
當他將手掌徹底抽出時,臨淵劍上,已然滿是鮮血。
羅寬在這時握緊了被紮出一道血洞的手掌,手掌上的傷口瞬息愈合。
褚青霄看得臉色發白,他難以理解眼前之人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他幾次傷到對方,在對方看來,卻似乎都無關痛癢。
而在傷口痊愈的瞬間,羅寬的臉上頓時湧出凶戾之色,他的一隻腳猛然抬起,重重踩向褚青霄的胸膛。
他的速度太快,褚青霄根本來不及反應,對方的腳就已經落在了他的胸膛上。
哢嚓。
隻聽一聲脆響,褚青霄胸膛處的肋骨碎裂,他的嘴裡再次噴出鮮血。
但羅寬臉上的凶戾之色,卻並未因為褚青霄的慘狀而消弭半分。
他將自己的腳再次抬起,作勢就要再次落下。
他不喜歡褚青霄的反抗。
就像當初,他得到鬼鴉回應時,決定殺死自己的兒孫,作為獻祭那一晚。
在他要掐死自己最後一個孫子時,那個小混蛋竟然試圖反抗,他用自己牙齒咬了他一口,然後用憤怒且陰毒的目光死死的盯著自己。
那目光讓他出離憤怒。
他們沒有資格反抗。
因為是他生養了他們。
同樣,褚青霄也沒有資格反抗。
因為是他用他的算計,將他困於此地。
他們的反抗,他們的目光,就仿佛在告訴羅寬,他做的一切都是錯的。
可他……
怎麼會錯!
他眸中的凶戾之色再次濃鬱了幾分,那隻伸出的腳裹挾著渾身的力道就要落下。
而此刻的褚青霄肋骨斷裂,內府受傷嚴重,根本再也提不起半點的氣力。
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隻腳,距離他越來越近,下一刻就會將他的頭顱踩碎。
可就在這一切即將發生之時,褚青霄的眼前忽然一暗。
有什麼東西擋在了他與那隻腳之間……
褚青霄愣了愣,他定睛看去,卻見那事物是一隻……
黑色的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