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時,呂浩存眉宇間的殺機卻忽然一滯,下一刻,他的身子幾乎是下意識的退去一步。
然後,他趕忙低下了頭,恭恭敬敬的朝著那女子行了一禮“清泉峰執事呂浩存拜見陸鎮守!”
那女子,也就是陸三刀,隻是擺了擺手,看向呂浩存“終於肯出來了。”
她得聲音輕柔,可落在呂浩存的耳中,卻猶如鬼魅低語。
“門下弟子有眼不識泰山,並未認出陸鎮守,故而有所怠慢,還望陸鎮守莫要怪罪!”他這般說道,神情惶恐。
心底卻暗暗思慮著,自己到底在什麼地方得罪過眼前這個女子。
陸三刀。
那可是天懸山九座神峰,讓大多數人聞風喪膽的家夥。
她的來曆多少有些神秘,是青雀峰陸家的後人,但卻並未天懸山修習,而是在很早之前,去了他處。
數年前歸來,就被青雀峰上一任峰主封為鎮守。
身為天懸山弟子,可卻從不用劍,早些年還有人不滿她一個並非劍修的弟子,卻在青雀峰身居高位,對她有過挑釁,可這女羅刹,可從來不問對方是誰,又有什麼背景,一刀便將對方的一隻手砍斷。
那人還是六桓峰的鄭家的嫡係。
當初本以為六桓峰與青雀峰會大鬨一場,可誰知這事最後就這麼不了了之,從那之後,青雀峰陸煞星的名號就這麼傳言開來了。
也就難怪,在看清來者模樣後,呂浩存會露出這般態度。
周圍本以為陸三刀會遭重的眾人也未有料想呂浩存會是這樣的反應,他們也是一愣,看向此間的目光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而麵對呂浩存還算有禮有節的態度,陸三刀卻不以為意,隻是打了個哈欠,說道“彆整這些有的沒的。”
“本姑娘忙著呢!沒時間和你扯這些。”
“本姑娘要狀告你,你快些開始吧。”
呂浩存聞言愣了愣,他目光直直的看著陸三刀,腦子有些發懵。
“陸鎮守這是什麼意思?在下不記得有什麼地方得罪過你,更何況陸鎮守要我開始什麼?”
“我要告你,你又是這個月執劍堂的輪值,那自然是要你審你自己啊!”陸三刀一本正經的說道,說罷又上下打量了一眼呂浩存,嘴裡嘀咕道“你這樣子看上去也沒喝酒啊,怎麼這麼簡單的事,都鬨不明白,還是說酒量太差,昨天飲了酒,今天還沒清醒過來!”
呂浩存倒是聽說過這陸三刀的好酒之名,隻是此刻他也顧不得對方這奇怪的言辭。
“陸鎮守這是什麼話,這天下哪有自己審自己的道理?”呂浩存賠笑言道,說罷這話,他又接著道“陸鎮守要是對在下有什麼不滿,大可明說,大家都是天懸山弟子,沒必要鬨成這樣,讓外人看了笑話。”
“對了,我府上近來得來幾壇好酒,若是陸鎮守不棄,我待會就讓人給陸鎮守送去……”
“好酒?”聽聞這話的陸三刀頓時眼前一亮。
她臉上的神情明顯有那麼幾分意動。
呂浩存見狀趕忙附和道“那可是我們峰主賜下來的上好佳釀……”
咕嚕。
她咽下一口唾沫,作為一個遠近聞名的酒鬼,這東西對她的誘惑力確實很大。
她趕忙點了點頭“那感情好,你待會就叫人把酒給我送來,我現在住在白羽還街旁邊的小巷,進巷子正數第三家就我的住處!”
呂浩存見狀,雖然心頭那幾壇自己都沒舍得喝得好酒,但能擺脫眼前的麻煩對他而言,也算不錯。
他鬆了口氣,旋即又道“好說,好說。”
“陸鎮守來得來一次,我這邊府中也有一些佳釀,不如請陸鎮守移步其中,我取來給鎮守品鑒。”
呂浩存這樣說著,轉身引著陸三刀就要走向執劍堂的府門中。
可他的腳步方才邁出,來走到府門前。
忽然他的身後卻有一道淩冽的氣息湧來,越過他的身軀,奔向前方的府門。
在股氣息的催動下,執劍堂的府門被推動。
轟!
伴隨著一聲悶響,府門被重重的合上。
呂浩存見狀臉色一變,他回頭看向陸三刀,卻見陸三刀正神情平靜的盯著他。
“陸鎮守這是何意?”他的臉色有些難看的問道。
陸三刀眨了眨眼睛,奇怪的道“不是說了嗎,要告狀,你這人記性這麼差的。”
“可是我府上的美酒……”
在呂浩存看來,陸三刀既然收了他的好處,自然就不應該再為難他。
而陸三刀聞言,卻隻是展顏一笑。
“酒我要收。”
“但狀,我也要告!”
“小孩子才做選擇!我陸三刀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