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天司這些年圍獵神靈,靠著奪取神髓,勢力擴張迅速。”
“但盤踞在大夏境內的神靈也不是傻子,意識到監天司的可怕後,大都選擇了銷聲匿跡,如今除了一些不長眼的域外邪神,幾乎沒有神靈敢大張旗鼓的行走在大夏境內。”
“而這小子,從武陵城活著出來,一定與燭陰遺族有過接觸,他們很有可能想通過褚青霄探明燭陰遺族的消息。”
“古神燭陰棲息於黑淵之下,如果能殺入黑淵,帶回燭陰神血,通過它,監天司有手段找到燭陰曾今座下的那些眷屬神靈的藏身之地……”
陸三刀這樣說著,卻並未察覺到隨著這番話的出口,身旁褚青霄三人的臉色卻漸漸變得古怪。
燭陰神血……
此刻就在褚青霄的體內。
監天司如果因為想得到此物而幫助褚青霄的話,那恐怕這個本就不牢靠的盟友,也不見得能靠得住。
“不對啊,這兩天你不是一直待在家中嗎?你從哪裡知道這麼多消息的?”宋清清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神情古怪的轉頭看向陸三刀。
本來悠哉遊哉說著這些的陸三刀,被宋清清這機警的一問,也弄得臉色一僵。
而宋清清的話也顯然提醒了褚青霄與楚昭昭二人,一時間,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落在了陸三刀的身上。
陸三刀被他們看得心頭發毛,隻能乾笑著,硬著頭皮言道“古人有雲,善卦者,足不出戶,卻能知天下事,實不相瞞,本鎮守在這方麵也有些造詣。”
這番話的說服力顯然不大,眾人某種的狐疑之色,也愈演愈烈。
而就在這時,院門外卻忽然傳來一陣響動。
隻見一道熟悉的身影來到了院門處,正要拾階而上敲響院門,可院門兩側頓時有數道身影竄出,攔下了來者。
“你們是何人?我是褚公子的朋友,來此尋他,你們為何攔我?”那人大聲朝著周圍竄出之人質問道。
“朱全?”正探頭打量著院門外場景的眾人,一眼就認出了來者。
“走去看看!”褚青霄道。
說罷,他便領著眾人來到了院門處,院門一打開,便將朱全正與幾位天懸山弟子打扮之人拉扯在一起。
那幾位天懸山的弟子也明顯來者不善,幾次喝阻朱全,見朱全不依不饒,頓時惱怒。
其中一人抬起手來
,就要轟向朱全的麵門。
打開院門的褚青霄正好瞥見這一幕,他的眉頭一皺,身形一閃,便來到了那位弟子的跟前,伸手將對方舉起的手死死抓住。
那弟子顯然沒有料到會有人阻攔自己。
心頭怒氣驟起,他暴喝一聲看向身後,罵道“你是何人,敢阻攔我白駝峰弟子……”
他的話說道一半,忽然停下,隻因看清了褚青霄的容貌。
“褚青霄……”他喃喃言道,手中的拳頭放下,同時他身旁的同伴也回過神來,紛紛麵露警惕之色,圍攏到了他的身側,將走出院門的褚青霄團團圍住,那架勢頗有幾分如臨大敵的勢頭。
“諸位何意?為何在我家院門前阻攔我的朋友?”
“我不記得有請諸位來為我看家護院吧?”
褚青霄知道他們來者不善,言語中也毫不客氣。
這般響動,自然也引起了周圍眾人的注意,那些來自各方勢力的暗樁紛紛將目光投注於此,而天懸街附近本就存在的好事者也圍攏過來,像是商量好一般,對著此地開始竊竊私語。
嘴裡所言,說來道去,也無非是想要確認這幾日傳得沸沸揚揚的褚青霄的身份。
那為首的白駝峰弟子,也回過了神來,他聽出了褚青霄話裡的譏諷,目光一凝上下打量著褚青霄,他卻並無憤怒之意,反???????????????倒麵露冷笑。
“欺世盜名之輩,你以為你還能聒噪幾日,等到朝廷的使團一到,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顯然眼前這位三十出頭的白駝峰弟子,也聽說了褚青霄即將被七堂會審的消息,言語間儘是輕蔑與幸災樂禍。
褚青霄卻並不理會他,而是再次邁步,作勢要走上前去,被推到在地的朱全。
而這樣的舉動,似乎挑動了這群白駝峰弟子敏感的神經,他們紛紛拔出了自己的佩劍,那為首之人也邁步攔在了褚青霄的跟前,冷眼盯著褚青霄道。
“姓褚的,你不能離開這院子。”
“憑什麼?”褚青霄抬頭問道,目光平靜。
“掌教的命令,在使團到之前,任何人都不能進入這院子,裡麵的人也不能出來。”那白駝峰的弟子寒聲言道。
“天懸山的掌教管管天懸山的弟子也就罷了,怎麼還能管到我?”褚青霄反問道。
“這裡是天懸山的地界……”白駝峰弟子言道。
話未說完卻被褚青霄打斷“天懸山的地界,那也是大夏朝廷給的封地,難道就不用遵守大夏的律法,天懸山的掌教大人就成了這裡的土皇帝?這是要謀反嗎?”
褚青霄此言,讓那白駝峰弟子臉色一變,這頂大帽子扣下,他頓時有些被動。
而就在他難以辯駁的時候,他身旁倒有一人機警道“你不也是天懸山的外門弟子,難道掌教還不能管管你了?”
這話一出,那為首的白駝峰弟子頓時眼前一亮,他讚賞的看了一眼出言之人,然後挺起了胸膛趾高氣揚的說道“對啊!小子,我沒記錯的話,你也是天懸山的弟子,掌教自然有資格管你,怎麼你要欺師滅祖不成?”
這無疑是抓住了褚青霄的軟肋。
剛到天懸山時,為了能進入內門,也為了能在這寸土寸金物價高昂的天懸城生活下去,褚青霄等人都選擇加入了天懸山外門,以方便在青寰府接取任務,賺取傭金。
此刻這身份反倒成了天懸山拿捏他們的借口。
一時間周圍那些看戲的行人也紛紛麵露嘲笑之色,暗覺這褚青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就連褚青霄身後的楚昭昭等人也皺起了眉頭,確實認為褚青霄在此事上,難以站住道理,而現在他的身份敏感,真的動起手來,打不打得過暫且不論,被人抓住把柄,對於即將到來的七堂會審卻是不利。
可誰知聽聞這話的褚青霄非但並未露出窘迫之色,反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言道“前日你們白駝峰的陳長老不是說了嗎?”
“成為天懸山弟子的是荀城的褚青霄……”
“這關我武陵城的褚青霄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