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百來息的時間之後,便見幾位天懸山的弟子帶著以為三十出頭的男子走到了執劍堂前。
“稟報大人。”
他這般說道,語氣嚴肅,卻自始至終都沒有去看褚青霄一眼。
此言一出,那些圍觀之人紛紛麵露竟然之色。
呂昭然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仔細想想,十二年前在武陵城時,你有沒有認得一個叫褚青霄的人。”
這話一出,一旁的楚昭昭暗暗長舒一口氣,暗以為這範元武應當並非毫無良知之輩。
喬清芝有心拉褚青霄一把,故而道“區區一人豈能為證,我看不如等上幾天,待到項安與芮小竹出關,再作定奪,也好服眾。”
喬清芝眉頭一皺。
“修行之事本就講究機緣,項安芮小竹二人都是忽得感悟,他們有都是天懸山日後的棟梁之才,這般機緣若是錯過,說不得就會終身被困於如今的境界,這等大事,我們天懸山也不敢阻止。”伏正良趕忙言道。
範元武對褚青霄二人一陣感恩戴德。
褚青霄臉上剛剛泛起些許興奮,在範元武這樣的表現下,頓時散去。
哪怕喬清芝知道這話是伏正良瞎編的,可也找不到理由在訓斥。
也就是從那天起,範元武就深居簡出,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燭陰到來。
而現在,所有的事情隻剩下最後一個疑問,那就是眼前這個褚青霄到底是不是那個武陵城中的褚青霄。
“無論是容貌還是氣質,與我記憶中的褚青霄並無二致。”
“褚青霄?”範元武麵露疑惑之色,他很是認真的想了想,旋即道“記得,確有這麼一號人,與項安師兄是舊友,與趙峰主好像還是兄妹。”
直到……
“我覺得呂司命說得有道理。”而也就在這時,一旁那位禦史台的官員也出言附和道。
這話一出,喬清芝的眉頭一挑,神情玩味“趙念霜趙峰主兩個月前就閉關破境,我們的是知道。可同樣據我所知十來天前,芮小竹與項安都還在外拋頭露麵,怎麼一到關鍵時刻,二人就都閉了關呢?”
芮小竹自然是被白龍峰囚禁,這一點,褚青霄不會懷疑。
“喬司命此言差矣1但喬清芝的話剛剛出口,一旁之前一直心頭憋著口惡氣的呂昭然卻是終於尋到了機會,他起身言道“範元武也是武陵城的舊人,之前已經有了楚姑娘這個人證,隻要範元武也能證明這家夥就是褚青霄,咱們就可以結案了,何必再耽擱下去,你我都是朝廷命官,各個司府事務繁忙,喬司命這麼盤桓下去,可有負陛下重托。”
看著十二年前的故人,如今褪去稚氣站到自己的麵前,褚青霄的心頭不由得有幾分感慨。
“哼!十多天前,七堂會審的消息朝廷就已經讓人傳給了你們天懸山。”
“稟大人,小的確實是武陵城人士。”範元武恭敬應道。
在武陵城中時,他與範元武的接觸不算多。
褚青霄自家的日子也過得拮據,這也是自己能為他們做的一切,甚至通過洛先生的關係,給範元武的弟弟找了些郎中。
一旁的褚青霄將這樣的變故看在眼裡,對此他並不意外。
雖說這監天司在多數時候都不參與朝廷上權力的爭鬥,但畢竟身居高位,喬清芝多少還是明白一些其中的門道。
想到這裡,褚青霄看向喬清芝言道“喬大人,不是還有範元武嗎?請他出麵,亦可為我作證。”
褚青霄轉頭看著男人。
“大人明鑒1
這問題的答案,很快就會在範元武的嘴裡得到解答,眾人皆這時,目光好奇的看著範元武。
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有一次他就被酒店的掌櫃逮住,帶著七八個夥計圍在街上一頓亂揍,那天褚青霄與項安正好路過,二人念在施範元武與自己同窗的份上,抬出褚青霄父親衙役的身份,這才讓那酒店的掌櫃收了手。
而不待伏正良以眼神回應,範元武的聲音卻再次響起。
“但……”
“在下可以很確定。”
“他不是褚青霄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