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正良的回答可謂滴水不漏,鐘元也知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也難以再有收獲,他的手裡尚且還有那份名單,倒也不急於一時,故而不再理會伏正良,而是目光一轉看向了一旁站著的徐染一行人。
砰。
他看上去很是慌張,但身上卻並無什麼傷勢,顯然,白青渠救下了他。
而白青渠隻是看著他,用低沉又沙啞的聲音應道“保護好……他……”
早就聽聞武王府與劍嶽城來往密切,有意扶持對方製衡監天司。
而這時,已經在飛劍的轟擊下,周身已經找不到半點完整之處的白青渠艱難的低下身子,用雙手將男孩托舉,遞到了男人的跟前。
“謝謝……”他感激的說道。
“大抵從那時起,他便在心底暗暗悔恨自己沒有儘到一個父親的責任……”
他一腳踢出,地上焦黑的事物就化作了粉粒,他看向伏正良,意味深長的如此說道。
“這樣埃”鐘元笑著說道,旋即他麵色一正,又言道“說起來還得多謝徐城主,若不是你方才出手,那荒蕪不知還要禍害多少性命。”
這裡麵所記錄的荒蕪千奇百怪,或強大或弱小,但無一例外的是,他們的內心隻渴望殺戮與破壞,亦或者某些怨毒的願景。
伏正良聞言態度恭敬的應道“將軍明鑒。”
……
鐘元說得是滿臉笑意,可聽聞這話的喬清芝卻臉色漸漸難看。
她閱讀大量關於神靈以及荒蕪的記載。
那話一落,他伸出的雙手陡然垂下,幾乎隻剩白骨的身軀也在那一瞬間徹底崩碎,隨著夜風一襲,化作塵埃,消散開來……
這世上從未有過一隻荒蕪會去保護誰。
她終於想明白了一切,為什麼鐘元會稱病不出手,原來他從一開始就等著劍嶽城的人。
“前些日子收到消息,聽聞武陵城有幸存者出現,此事事關劍嶽城舊部,我自然得帶人前來看一看。”
許沉所化的荒蕪已經死去,滿地隻剩下一塊塊焦黑的血肉。
但那白青渠所召喚出來的骨牢還依然聳立,在男人靠近的刹那。
徐染說著目光一轉落在了不遠處的褚青霄等人的身上。
褚青霄看著這一幕,卻喃喃言道“大抵是執念吧?”
徐染卻並不在意,隻是一眼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並未在這個問題上多做深究。
很快他就壓下了心頭的恐懼,然後也伸出雙手,帶著感激,從對方的手裡接過了自己的兒子。
鐘元聽出了他話外之音,卻並不點破,隻是看了看滿地的狼藉道“這兩隻荒蕪來得古怪,還聲稱是服了貴峰長老伏玄策的丹藥所致,當然,我與武王殿下是素來相信天懸山的,伏長老更是德高望重之人,想來斷不會觸碰那般禁忌之物,想來這一切定然是有人在背後搞鬼,意欲誣陷天懸山1
他算準了自己要對付荒蕪,獨自一人的情況下需要大量的時間去凝聚力量,索性就放任荒蕪大肆破壞,然後在關鍵時刻讓劍嶽城的出手,製服荒蕪。
他的臉上頓時露出笑容,上前有意大聲言道“徐城主許久不見1
一臉手足無措的男孩出現在那處。
徐染等人此刻已經休整完畢,看著走來的鐘元徐染拱手言道“鐘將軍。”
如今這處戲碼,不僅劍指天懸山,更是連監天司也算計了進去。
不可謂用心不險惡。
雖然心頭惱怒,但也自知著了道的喬清芝隻能咬牙吞下苦果,在那時點頭應是。
同時她像是想到了什麼抬起頭朝著四周張望,目光很快就落在了那正帶著同伴離去的少年的背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