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天司!
看著喬清芝那一臉的嫵媚之色,褚青霄先是一愣。
旋即臉上露出惶恐與不安之色,他趕忙道“喬……喬司命,這話可不能亂說……”
“我……我……”
那模樣慌亂無措,惹得喬清芝又是一陣掩麵輕笑。
她在這時將倒滿酒的酒杯遞了上去,輕聲道“逗你玩的呢。”
聽聞這話的褚青霄臉上的神情這才稍稍緩和了些許,他接過了酒杯,卻又趕忙放下言道“喬司命,我答應過我父親,不胡亂飲酒的。”
喬清芝一愣,看著褚青霄那一臉正色的表情,像極了六七歲的幼童,在一本正經的複述著自己家中的規矩,將之奉為信條的場麵。
而說完這話,褚青霄似乎也覺得如此拒絕有些無禮,趕忙又解釋道“我家舅舅以往就老是喝酒誤事,”
“我父親擔心我一個人在外,若是因為喝酒惹了麻煩,無人幫我,故而讓我日後不可飲酒,所以……”
說到這裡,褚青霄的語氣有些沮喪,就連頭也低下了幾分。
褚青霄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在那時臉色一變,趕忙收聲,臉上的神情也愈發惶恐。
“就算十二年前,趙念霜等人年幼,但畢竟是從武陵城中出來的,總不會連武陵城中到底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吧?”“他們是被威脅的!1而喬清芝的話剛剛說罷,褚青霄便語氣急切的言道。
也不知是不是之前的對話讓褚青霄已經完全信任了喬清芝,得到喬清芝肯定的褚青霄當下便說道“我雖然如今手上擁有龍驤印,但修為尚淺,也並無任何背景可言,如何才能召集訓練處一支與劍嶽城抗衡的龍驤衛?”
“隻是後來不知怎麼回事,趙念霜這群人又換了說辭,成了如今宋歸城勾結燭陰的版本。”
褚青霄撓了撓頭,苦惱道“能從永夜界中逃出,其實都是運氣使然。”
“不願意叫我姐姐,難不成你想當人家的哥哥?”
褚青霄緊皺著眉頭,猶豫了一會,這才問道“為什麼?”
說罷這話,他便眼巴巴的看著喬清芝。
但素來以治下嚴苛聞名的喬清芝卻一臉寵溺的言道“傻弟弟,你礙…”
褚青霄這樣說罷,但很快卻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了困擾之色,他遲疑的看向喬清芝,幾次欲言又止。
“這麼說並不準確,準確的說,你應該要擁有一支足以與劍嶽城抗衡的龍驤衛。”
褚青霄的臉色驟然一變,慌亂的低下頭,不敢回應。
褚青霄麵露恍然之色,他看向喬清芝,神色感激“這些日子,自從從武陵城走出來後,我日思夜想,該如何為宋統領他們正名,卻始終不得其法,若非喬姐姐傾囊相授,褚青霄恐怕怎麼死都不知道。”
喬清芝看著一臉不解的褚青霄,搖了搖頭,感歎似的言道“我的好弟弟,這世上最需要的從來不是真相。”
他不確定的言道“天懸山?畢竟當年是他作的偽證……”
“所以,你明白想要翻案,第一步要做什麼了嗎?”
話才出口,卻見喬清芝卻似乎很是氣惱,瞪著眼睛盯著他。
喬清芝搖了搖頭“當年是誰做了偽證,是誰獲利不重要,你要著眼的是現在與未來。”
褚青霄臉上的神情錯愕,顯然對於這個答案有些不太理解。
褚青霄顯然不知該如何應對這樣的場麵,他麵色慌亂,趕忙道“喬司命誤會了……”
褚青霄緊皺著眉頭,似乎還是沒有想到問題的答案。
喬清芝嗬氣如蘭,如此問道。
“不……”
“不一樣?”褚青霄麵露困惑之色。
“你知道為什麼我會在七堂會審上有意偏袒你嗎??”喬清芝問道。
“想要報仇,第一步得為宋歸城正名,那如果宋歸城不再是叛將,而是劍嶽城的劍甲,是當年徐之如城主欽點的下一任劍魁的話,誰最不能接受?”
“我……我一時胡言,喬姐姐不要當真。”褚青霄目光躲閃,這樣言道。
褚青霄聽聞這話,神情困惑,似乎並未領會到喬清芝話裡的真諦。
“姐姐既然願意指點我,那就好人做到底,教我接下來該如何行事1
“你想替他們翻案對嗎?”
“青霄勢單力薄,才疏學淺。但身負武陵城三萬枉死百姓血仇與八千劍甲重托,不敢辜負,不怕姐姐笑話,青霄從走出武陵城後,夜夜輾轉難眠,思慮為故人沉冤昭雪之法。”
她旋即壓低了聲音說道。
“但褚公子的父親是害怕你喝酒誤事,可如今在這小院裡,隻有公子與我,褚公子覺得我是壞人嗎?”
喬清芝倒是看出了褚青霄的顧慮,她率先道“當年之事卻有一些蹊蹺在。”
喬清芝的問題問得格外巧妙。
他離開永夜界時,他父親與他說過的話,自然也就是臨終囑托。
“他們是被威脅的??你怎麼證明?他們會為了你翻供嗎??翻供對於他們意味著什麼你知道嗎?”喬清芝反問道。
說到這裡喬清芝頓了頓,她看向褚青霄,臉上露出一副洞悉一切的自負之色。
褚青霄聞言頓時抬起了頭,目光錯愕的看向喬清芝,有七分警惕,亦有三分期望。
喬清芝愣了愣,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喬清芝倒是並不催促,隻是笑盈盈的看著褚青霄,過了好一會,才言道“是徐染,那位劍嶽城如今的城主徐染1
喬清芝倒也足夠耐心,她不慌不忙的解釋道“你覺得對於如今這個大夏而言,誰是宋歸城一行人被作為叛軍的最大受益人?”
“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傻弟弟,你可是從永夜界中逃出來的人,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你都做到了,還怕這事做不成?”喬清芝笑眯眯的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