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難以忍受宋清清這樣的誹謗。
她握著劍的手在這時發力,頸項處隱隱有血痕就要暈開。
宋清清說罷,邁步走上前來,伸手抓住了徐憶秀背上的衣衫,作勢就要將她推攘出小院。
“洛先生?”楚昭昭愣了愣,但很快就想起那位在武陵城的永夜界中遇見過的讀書人。
徐憶秀心頭一緊,臉色驟變。
“嗯?”此言一處,徐憶秀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褚青霄“你說什麼?”
她本來是極為抗拒她父親交給她的這個任務的。
“你說什麼??”楚昭昭聽聞此言也是心頭一驚,她朝前邁出一步,看向這少女言道。
這番話聽得宋清清與楚昭昭恍然大悟。
所以他們越是要弄清楚褚青霄一行人的底細。畢竟他們對於褚青霄所知甚少,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而這樣的重要的任務,交給旁人他並不放心,隻能讓自己的女兒以身犯險。
徐憶秀聽聞這話,她的心頭頓時怒火噴張。
這樣的家夥,徐憶秀恨不得將對方抽筋扒皮,又怎麼會願意到對方的麾下,任由對方調遣呢?
可他的父親卻告訴她,正是因為監天司想要利用褚青霄一行人打壓劍嶽城。
雖然,她同樣不喜歡褚青霄這群人,但她也見識過幾人的身手,顯然不是她能應付的。
“你看,他把她女兒送到我這裡,就等於是承認了我這大司命的身份。”
徐憶秀又是一愣,臉上的神情錯愕。
聽聞這話的徐憶秀,目光掃過在場眾人,似乎也覺得宋清清所言無錯。
“我是奉我爹的命令,來……”
褚青霄神情古怪的看著這一副做好了慷慨就義的準備的徐憶秀,不免有些奇怪。
而徐憶秀也是機警,趁著這個檔口,一把拔出了自己的佩劍,眾人見她如此,暗以為對方就要動手,也紛紛麵色一沉,目光警惕的盯著徐憶秀。
徐憶秀對此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楚昭昭知道褚青霄雖然經曆了很多事情,但於此之前,他都隻是武陵城中的一個尋常少年,哪怕是永夜界中的十二年,也隻是不斷輪回,經曆親朋死去的痛苦,這些應當是權術謀略的手段,褚青霄是如何在無人指點的情況下,這般輕易的洞察的?
少女這樣說著,抬頭瞟了一眼一旁的褚青霄,又才道“來輔佐巡天司大司命,重建巡天司的。”
“我就不信,有這麼個膽小如鼠的父親,還能教出一個悍不畏死的女兒。”
砰。
徐憶秀卻大聲道“劍嶽城是隸屬於巡天司的龍驤衛,巡天司要重建,劍嶽城理應參與,難道你們想把劍嶽城開除巡天司不成!?1
宋清清目光鄙夷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提著劍,身子卻不住後退的徐憶秀,對其絲毫不曾忌憚,反倒一步步走上前去,同時嘴裡言道“怎麼?還想動手?你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
薛三娘對褚青霄素來言聽計從,當下便點頭應是。
畢竟在徐憶秀看來,他們才是劍嶽城的正統,也是如今巡天司的正統所在。
褚青霄滿意的點了點頭,也不再去看徐憶秀一眼,而是朝著身旁的薛三娘道“麻煩三娘姐姐幫徐姑娘收拾一個住處。”
她來到這小院前時,心底是帶著些怒氣,熱血上頭,便做了些不太理智的決定——一腳把褚青霄家的院門踹飛了出去。
她這樣問道,似乎是沒有想到褚青霄會提出這樣一個與她想象中如此大相徑庭的要求。
這種事情被點破之後,固然覺得簡單,可能想到這些,卻甚是困難。
褚青霄則不再多言,轉身離去。
可也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忽然來到了她的跟前,隻見對方的一隻手拍出,徐憶秀根本來不及反應,她手中的長劍就於這時脫手飛出,身子也一個趔趄倒退數步。
來之前,劍嶽城中之人就特意幫她分析過,褚青霄此人身邊跟著如此多妙齡少女,定然是好色之徒,她孤身前往,保不齊會不會被對方占些便宜。
而褚青霄見她這幅模樣還以為對方不情願,他皺起了眉頭言道“這院門我費了好大力氣才修好,你不分青紅皂白便將之打爛,難道不該由你來修好嗎?”
意識到這一點的徐憶秀一咬牙,在那時一把將自己的佩劍架在了自己的頸項上,然後看向眾人道“你們今天若是不讓我留下,我就死在這裡1
楚昭昭則神情古怪的問道“你是在哪裡學的這些?”
“把這門修好。”但他還是將自己的要求說了出來。
“他常說藝多不壓身,學的東西說不得什麼時候就能用到。”
但還不待她將喜悅蔓延到臉上,褚青霄的聲音又再次響起。
“青霄哥哥,你怎麼能把她留下來!?”宋清清見狀趕忙追了上去,楚昭昭等人同樣不解,也紛紛跟了過去,隻留下薛三娘一人站在原地,微笑著看著還在發呆的徐憶秀。
“先生的話,總是對的,今日若不是想起他的教誨,我也不一定能這麼快領會到徐染的意思。”
宋清清倒是很少聽到褚青霄如此推崇一個人。
她的雙眼放光,由衷言道“看樣子,那位先生是個很了不起的人。”
“如果可以,我倒是想與他見上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