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褚青霄,在聽聞鐘元提出之事時,是有所猶豫的。
“我會處理的,你不用擔心。”褚青霄再次言道語氣平靜,目光依然聚焦在手中的銀針上,似乎那在他的眼中是某些很了不得的東西一般,從始至終沒有去看那理應危在旦夕的薛三娘一眼。
除了一開始,他將目光投注在薛三娘的身上一會後,便再也沒有多看薛三娘一眼,就仿佛根本不關心薛三娘的死活一般。
大抵是太過詫異的緣故,她半晌也沒有說出一段像樣的話來。
而這樣的動作也自然落入了鐘元的眼中。
鐘元說罷這話,心情似乎好了不少,他又與褚青霄寒暄了幾句,但大都是無用的場麵,然後才帶著手下的一大堆人笑嗬嗬的離去。
在接受了監天司的條件後,褚青霄就知道,成為巡天司大司命的自己,一定會暴露在世人的目光下。
就像他們不可能單純依靠自己,就能為自己的父親討回公道一樣。
同樣,鐘元給出的機會固然誘人,可伴隨著的各種風險,也可以說是殺機四伏。
“她……她……”
褚青霄聞言,並未否認,也並未驚訝。
事實上這是他早就準備好的說辭——
自己作為巡天司的大司命,擁有共生神靈,隻要監天司不細究,旁人也決計不會去多想。
“她本來出手已經將那群黑衣人製服,可就在她逼問對方來曆時,暗處有一人放出了暗器,她為了保護我,被暗器所傷,那夥人也趁著這個機會逃走了。”
但經曆了昨日的事情,她忽然明白,這世上的一切都有代價。
“過段時間,武王回來天懸山一趟,我希望那個時候,武王殿下能收到褚司命的好消息!1
“在你的眼裡,她的命就不是命嗎?”
徐憶秀頓覺惱火,她撇開楚昭昭攙扶她的手,惱怒的看向褚青霄喝問道“她都這樣了!你還關心那幾根破針乾什麼?”
“這銀針有那麼重要嗎?人都快死了,你關心著破針有什麼用?”徐憶秀依然激動。
共生契約的事情,帶給徐憶秀的震撼著實太大了一些。
徐憶秀這時似乎終於緩過了勁來,她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心有餘悸的說道“我和她本來是去集市買布匹的。”
“昭昭,你帶徐姑娘去休息吧。”
這是對天賦、心性的考驗,同時也需要得到神靈的認可。
她點了點頭,轉身向徐憶秀示意,就要帶著對方離去。
然後,他微微一笑,言道“徐姑娘,你不用擔心……”
楚昭昭在第一時間看向褚青霄言道。
此刻回想起當時的場景,徐憶秀依然覺得驚魂未定,同時對薛三娘亦滿心愧疚。
徐憶秀說著,看了一眼褚青霄懷中昏迷的女子,臉上的神情略顯複雜。她確實沒有想到,這薛三娘會為了保護她,用自己的身軀去擋下襲來的暗器。
想要得到這樣的機會,就需要放下身段,去成為彆人的棋子。
一直藏著掖著,等到被人戳穿說不得還會是場不小的麻煩,既然如此,倒不如利用自己巡天司大司命的身份,將燎原與薛三娘作為自己的共生神靈,展露在世人眼前。
“那銀針上有毒,如果放任不管,可能會……”
宋清清不願意褚青霄莽撞的就闖入這樣的殺局之中。
褚青霄見她一副似乎隨時都要動手揍自己的架勢,臉上的笑容有些苦澀,但還是解釋道“這銀針古怪,,我得弄清楚它的來曆……”
這時他才發現,薛三娘的背後,被插入了三枚銀針。
而就在這時,院門外忽然傳來一陣焦急的呼喊。
鐘元卻並不點破,而是在這時緩緩從懷裡掏出了張紙條,眯著眼睛看著褚青霄,繼續言道“這就是前日白家夫婦給我的名單。”
宋清清與蒙瑾也同樣眉頭緊皺,幾乎是將不解與擔憂寫在了臉上。
曝光隻是遲早的事情。
比如薛三娘與燎原身份。
褚青霄無奈的歎了口氣,收起了辯解的意思,隻是在那時看向身旁昏迷的薛三娘,伸出手輕輕在薛三娘的指尖一點,下一刻,薛三娘的身子就在徐憶秀驚駭的目光中化作點點光點湧入了褚青霄的體內。
共生契約是龍驤將特有的能力。
“來人1
“我當然知道此事沒那麼簡單,但是這份名單……”褚青霄正要與眾人解釋自己到底是如何權衡此事的。
褚青霄被徐憶秀這樣劈頭蓋臉的一陣臭罵,一時間有些發愣,他側頭看向徐憶秀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但眼前這一幕,讓徐憶秀之前想法此刻看起來如此可笑。
但這個案子顯然太大,大得已經超出了褚青霄所能承受的範圍。
而此刻的薛三娘臉色蒼白,雙眸緊閉,似乎已經陷入了昏迷。
“但在回來的路上,卻遇見了一夥黑衣人忽然對我們動手。”
“青霄!你太莽撞了些1
待到鐘元帶著眾人離去後。
褚青霄搖了搖頭“很有可能,但單憑這點並不能完全確認,而且就算是白駝峰的人,他們又是如何知道三娘姐姐身為神靈的身份呢?”
這個問題也讓眾人一愣,意識道事情可能比他們想象中還要複雜。
褚青霄則在這時握緊了手,他眯起了眼睛,喃喃言道“對方在天懸城中都敢出手,一定是與天懸山有瓜葛之人,而且出手的時間正好選在我接手調查白駝峰之事的時候,說不得會是白駝峰的仇人,想要加劇我們與白駝峰的矛盾,可無論他是誰,既然對我們出了手,那我們也不能不禮尚往來。”
“而鐘元給的差事,雖然凶險萬分,但也因為有了這份差事,我們才有主動出擊的理由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