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天司!
“項安!放了他們!”
褚青霄看著被項安武魂禁錮在半空中的眾人,一時間雙目儘赤,他怒吼言道。
隻是,他嘴角溢出的鮮血,以及那艱難站起的身子,都讓這番話顯得有些缺乏說服力。
項安眯著眼睛看著褚青霄,言道“褚青霄,我給過你機會。”
“但你始終不識抬舉。”
“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很遺憾。”
項安的眼中在那時泛起濃鬱的殺機。
今天發生的一切,對於他其實撐得上一場災難。
為了對付褚青霄所言說的謊言隨著陸七的蘇醒不攻自破。
今日如果善了,回到山門後,他需要麵對宗門的責罰,畢竟承劍一脈為此已經死了好些弟子,而尚且被關押在牢房中的好些人,也都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這世道雖然講究強者為尊,但那是對於站在金字塔頂端的那一小批人。
對於項安這樣的人而言,道義永遠是繞不開的話題。
為對付同鄉,汙蔑甚至殺害同門,這樣的罪名足以讓項安從此身敗名裂。
他必須做些什麼,挽回今日的損失。
比如讓褚青霄收起再繼續為宋歸城那支劍甲平冤昭雪的心思。
這可以作為一份投名狀。
交給那個人。
隻要讓對方滿意,他認為無論自己捅出了多大的簍子,隻要對方願意,都可以為他擺平。
想到這裡,項安深吸了一口氣,將心底泛起異樣壓了下去。
哪怕到了這時,其實他依然不願意真的殺了褚青霄。
他們曾今是那麼好的朋友。
可他不明白,為什麼褚青霄一定要為了一群死人,去毀掉自己的一切。
他要讓他明白,這麼做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或許隻有這樣,褚青霄才會收起他那荒唐的念頭。
至少,他就是因為明白了代價,才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褚青霄!”
“記得嗎?”
“洛先生說過,每個人都得做出選擇,同時為此付出各自需要付出的代價。”
他寒聲說罷,身後那詭異的武魂也感覺到了項安的心意,他張開的五指在那時一握,那纏繞在宋清清等人脖子上的血色事物猛然勒緊,眾人的臉色越發蒼白,嘴裡發出痛苦的低喝,儼然已經到了生死一線的關頭。
看見這番情形的褚青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渾身的靈力被他催動,一股靈壓自他體內升騰而起。
“你入了五境?”項安感覺到了這股氣息,眉頭一挑,略顯詫異。
但這樣的詫異隻在他的臉上停留了一瞬不到的光景,很快他便又言道“你確實很不一樣。”
“從武陵城走出這才多久時間,修為便到了這般地步。”
“可是這是沒用的。”
項安說罷,他的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他的速度很快,以至於褚青霄的肉眼根本捕捉不到他的身形。
幸好有修羅界的存在。
褚青霄感覺到了右側傳來的滾滾殺機,他來不及多想,趕忙將手中的斷刃舉起橫於胸前。
下一刻,項安的身影便如期而至,他手中的龍霄劍直逼褚青霄的胸膛而來。
二者相撞的刹那,褚青霄的臉色一白,身子暴退數步。
同時手中的破陣子也在巨大的力道下,被擊飛,在空中一陣旋轉,最後插入地麵。
褚青霄麵色愕然,可還不待他回過神來,一股洶湧的殺氣,再次迎麵而來。
褚青霄雖然根本無法捕捉到對方的身影,可卻能通過修羅界,知道項安再次發動了攻勢。
他來不及細想,二更天從行囊中飛出,被他握於手中,朝著殺氣湧來的方向揮出,劍勢剛起,項安的身影便驟然顯現。
褚青霄在之前的交手中,已經感覺到了項安的手段,他在二者劍鋒相撞的刹那,同時默念法咒,背後行囊中,春不晚也在這時飛出,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攻向項安的後背。
這前後夾擊,試圖攻其不備的法門,在對付以往褚青霄遭遇到的敵人時,都可謂是無往不利。
但這一次,觸摸到七境的項安,卻顯然不是尋常對手可以比擬的存在。
項安手中的龍霄劍與褚青霄手中的二更天相撞,強大的力量讓褚青霄手中一顫,握著二更天的手的虎口在巨大的力量下裂開,鮮血湧下,雖然這一次褚青霄咬牙握緊了手中之劍,可嘴裡卻噴出一口鮮血,身子更是免不了繼續暴退數步。
而與此同時,裹挾著靈煞龍息與樓蘭劍意的春不晚,也襲殺到了項安的背後。
褚青霄的身形暴退,可目光卻死死的注視著這一幕。
他清楚自己沒有與項安正麵對抗的能力,故而在這春不晚中注入了大量的力量,以期能以此招傷到對方。
導致他在正麵麵對項安的攻勢時,體內的力量空虛,這才傷到了自己的內府,有了這口吐鮮血的狼狽場麵。
可哪怕褚青霄如此狠厲的選擇了棄卒保車,可當春不晚裹挾著褚青霄近乎七八成的力量襲殺到項安的後背時,項安不曾回頭,隻是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然後一股力量在他的周身爆開,襲來的春不晚劍身一顫,上麵裹挾的力量瞬息散去,然後斷劍朝著來時的方向被振飛,插入了一旁木亭的亭柱之中……
褚青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他固然知道項安很強,但如此輕易的便化解了自己的攻勢,這確實是大大出乎了褚青霄的預料。
他捂著自己的胸口,艱難的站穩了自己的身軀,目光死死的盯著一步步朝著自己走來的項安。
項安眯起了眼睛,同樣在這時盯著褚青霄“青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