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十二年前那樣。
……
褚青霄在這時,走到了一旁的囚車邊上,他出手,指尖之上,一股劍意湧動,隨著他伸手輕輕一揮,那囚車上的鐵鎖頓時斷裂。
他打開囚車的車門,進入其中,將奄奄一息的陸七扶了出來。
“陸兄!陸兄!”
他大聲的叫著陸七的名字,試圖將對方喚醒。
但半晌也未有回應。
“他的身子被神濁之水侵蝕過,心脈之中力量稀薄,得給他注入靈力,讓他的心脈恢複些許。”一旁的陸三刀,看了看,旋即朝著褚青霄說道。
褚青霄自然是信任陸三刀的,聽聞這話,他點了點頭,當下便將體內的靈力催動灌注入了陸七的體內。
陸七蒼白的臉色隨著靈力的注入,漸漸變得紅潤,終於在某一刻,他眼皮微微顫抖,然後緩緩睜開。
“陸兄!”褚青霄見狀也心頭一喜。
陸七也在這時看見了身前的褚青霄,他緩緩的坐起身子,目光掃過周圍,臉上的迷茫之色漸漸褪去,似乎也想起了發生了什麼。
“褚兄,你又救了我。”他看向褚青霄這樣說道。
但臉上並無太多劫後餘生的幸喜,畢竟甘泉峰上的人幾乎都已經死在了項安手裡,他著實難以因為自己的幸存而開心起來。
褚青霄也明白這一點,他點了點頭,伸手扶起了陸七。
……
紫玉並不願意與項安多待一刻。
作為一尊血統純正的神靈,項安身上那屬於外神與荒蕪的氣息,讓紫玉有種發自靈魂深處的憎惡。
她挑了挑眉頭,屈指一彈。
手上的靈炎頓時從手中躍起,朝著項安的身上墜落而去。
這靈炎中包裹的力量足以在一瞬間,將項安體內的神濁之水燃儘,而與之已經融合在一起,難分彼此的項安,也會隨著神濁之水,一同化作虛無。
而就在靈炎即將墜落在項安身上的刹那。
項安低著的頭驟然抬起,看向紫玉。
他那雙猩紅的眼睛中包裹著一股可怕的氣息,就連紫玉都在這時一愣。
錚!
下一刻,被她奪來的那把甘泉祖劍的劍身之中忽然發出一聲高亢的劍鳴,劍身之中一道神濁之水奔湧而出,來到了項安與那紫色靈炎之間。
隻是微微觸及,神濁之水便飛速消融。
但在這源源不斷湧出神濁之水下,紫色靈炎也難以在短時間內突破那些神濁之水,滴落在項安的身上。
“嗯?”這樣的異變讓紫玉的眉頭一皺,她看向手中的劍刃心頭有些奇怪。
寄身在項安體內的邪祟如今已經被她控製在手中,難以掙脫。
它此刻應該做的,是想辦法脫身尋找下一任宿主。
可它卻選擇催動自己的力量保護項安。
這是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尤其是對於殘忍邪惡的外神而言更是如此。
可就是紫玉冷聲的檔口,項安卻忽然轉身,朝著身後伸出了手,一道神濁之水從他的袖口中湧出,如同一道黑色的繩索,一把捆住了就在他身後不遠處愣神的周靈兒。
旋即,那神濁之水猛然卷動,在周靈兒的驚呼聲中,一把將之拖拽到了項安的跟前。
“靈兒!”剛剛起身的陸七瞥見此景,心頭一緊作勢就要上前。
可他的身子本就極為虛弱,才邁出一步,就牽動了體內的傷勢,嘴裡便噴出一口鮮血,險些倒地。
而這時,周靈兒已經來到了項安的跟前。
她一臉恐懼的看著眼前這個熟悉之人,顫聲問道“項安,你要乾什麼?”
“彆怕,靈兒。”項安用溫柔的語調,輕聲說道。
“不會太疼。”
“等我得到了祖劍的認可,就會複活你。”
“那時,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他這話一落,周靈兒的身子忽然一顫,嘴裡發出一聲悶哼,腹部一道神濁之水化作的利劍已然將之洞穿,淋漓的鮮血奔湧而出,將她身下的地麵浸染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