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接下來,他忍不住就要開口留宿。
這鹿血,也算是解燃眉之急。
四阿哥被笑得心煩,瞪了他一眼,道“沒心沒肺,隻曉得傻笑,被小瞧了也不知道!”
若是翁牛特郡王真想要周全,隻孝敬太後、禦前跟太子處,剩下兩隻,其他四個成年皇子,也是一種分配方式。
但是,他選擇了另一種。
這是曉得朝廷局麵,大阿哥與太子相爭,兩不得罪,那得罪的就是下頭的其他皇子。
九阿哥見四阿哥不痛快,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道“四哥還計較這個?”
四阿哥看著九阿哥,也是不理解“……”
為什麼不計較?!
九阿哥抱著手臂,撇撇嘴,陰陽怪氣道“汗阿瑪將兒子分成了三六九等,旁人自然而然隨著行事,您是當慣了大阿哥,沒有被輕忽過,不曉得我們下頭小阿哥的苦!”
四阿哥無奈。
“旁人說這話還罷了,你說這話,虧心不虧心?妃母早年管著宮權,後頭太子妃管了,對阿哥所也隻有上心的,誰委屈過你不成?”
九阿哥想起小時候,當時還渾渾噩噩,沒有人約束,覺得日子過的好,如今想起來,才明白這真正的用意。
他又想到了十二阿哥,看著十二阿哥被皇父無視,他憤憤難平,也是因為想到了當年的自己跟十阿哥。
他瞪了四阿哥一眼,道“我是地主家的傻兒子不成,隻吃飽穿暖就是好的了!”
說罷,他氣鼓鼓地轉身,“吧嗒”一聲甩了簾子,進了帳子。
想家了!
想舒舒跟孩子們,也想十阿哥。
幸好自己娶了舒舒,幸好十阿哥有自己這個哥哥。
老天對他們兄弟不薄。
四阿哥看著還在顫動的帳簾,哭笑不得。
本還以為他大了,結果說翻臉就翻臉,不像是屬豬的,倒像是屬狗的,這臭脾氣……
不過四阿哥也沒打算進去哄人。
拿著哥哥的床笫之事取笑,自己還惱呢,不慣著他這臭毛病。
至於那頭鹿羔子,四阿哥看了一眼,吩咐蘇培盛道“牽到後頭養著,爺這兩日吃素……”
鹿血也好,鹿肉也好,都暫時省省。
蘇培盛看了九阿哥的帳子一眼,道“四爺,那九爺這裡……”
四阿哥道“跟著爺吃素,也淨淨腸胃……”
蘇培盛應著,帶人牽著鹿羔子,找地方安置。
這次隨扈出來,大家都能看出來四阿哥與九阿哥兄弟感情比過去好,時常在一處。
大家也不意外,因為兩人如今都在戶部,相處的日子就比其他人多。
之前九阿哥不隨扈的時候,四阿哥與十三阿哥形影不離的,也是這個緣故。
四阿哥很有當哥哥的樣子,對弟弟們很是照顧。
結果,兩人吵架……
營地就這麼大,帳子都間隔不遠。
兄弟兩個疑似翻臉的消息,晚飯前後就傳遍了營地。
就連太後這裡,都聽了一耳朵。
老祖母不放心了。
四阿哥素來愛酸臉子愛訓人,九阿哥又是個不吃委屈的,太後怕兄弟兩個僵持上,引得禦前不快。
如今隊伍中還有蒙古藩王在,“家醜”也不好外揚。
可憐見地,如今舒舒不在,也沒有個開解的人。
太後就指了指膳桌上的兩道菜,對白嬤嬤道“那麻仁雞蛋賞四阿哥,孜然羊肉賞九阿哥,跟他們說,不許吵架,都要好好的……”
白嬤嬤應聲,將兩盤菜裝了膳盒,往皇子駐地去了。
她先到了四阿哥的帳子。
四阿哥的帳子裡空著,四阿哥不在。
白嬤嬤納罕,問門口侍衛道“那四貝勒是去李格格處了?”
隨行女眷的帳子,就在皇子帳子後頭,不過非常矮小。
那侍衛道“我們主子在九爺帳子裡。”
白嬤嬤聞言心中一鬆,又往旁邊的九阿哥帳子去。
九阿哥的帳子裡。
膳桌也擺上了,兄弟兩個已經入座。
看著一桌的素菜,九阿哥忍不住看了眼四阿哥的嘴角有沒有火泡。
這是上火了?
嘖嘖,力不從心的男人,很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