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瞥了增壽一眼,道“交由董鄂家治喪。”
這是依舊承認兩家的婚事有效,保全了二格格身後祭祀……
等到三人跪安,康熙傳了趙昌,道“去給朕打聽,勒爾錦怎麼跟董鄂家勾搭上的?這門親事真的隻是賣婚,還是有人在其中牽線?”
按照噶禮太太的陳述,若不是求娶宗女,赫舍裡家那邊就想要將守寡的姑奶奶嫁給色勒奇為繼室。
色勒奇一個老紈絝,繼室位置有什麼可讓人惦記的?
惦記的,不過是他的胞兄噶禮……
戶部值房。
九阿哥正看著八旗司的卷宗,先看到的就是正藍旗的。
郭絡羅家。
自從知曉郭絡羅家不少家產都是從舒舒外家騙買的,九阿哥就惦記著“物歸原主”。
不過這回的自然不是舒舒舅舅家,而是自家。
正好可以給貝勒府增加新產業。
一上午的時間,九阿哥看得頭暈眼花,還真看到幾處合心意的,其中一個莊子,就在海澱。
隻是八福晉的大伯父沒有補缺,如今就是一個正四品佐領,這家裡也沒有什麼花錢的地方。
一時半會兒的,也沒有理由變賣產業。
九阿哥想起了郭絡羅家當年的手段,設賭局麼?
九阿哥隨即否了這個念頭。
八福晉的祖父用賭局害人,最後兒子死在賭局上。
可見老天有眼,不知道什麼時候報應就下來了,還是當積陰德。
“九哥……”
十阿哥挑了簾子進來。
九阿哥納罕道“你怎麼過來了?有事情找爺?”
早上兄弟兩個一起出來的,這才分開小半天。
十阿哥道“方才康親王來宗人府,提起順承王府之事的後續,我想著九哥肯定惦記著,就過來跟九哥說一聲。”
“快說,快說,罰了噶禮沒有?”
九阿哥來了興致,忙催促道。
十阿哥麵上帶了複雜,道“沒罰噶禮,也沒有罰那個色勒奇,罰增壽了。”
“這罰得著麼?”
九阿哥有些想不明白。
十阿哥道“增壽是董鄂一族族長,婚喪嫁娶都要報備到他這裡的。”
九阿哥道“就是那麼一說罷了,按照八旗舊俗,兒子成家就分戶出去,就成了兩家人,這當阿瑪的都管不著兒子的家務事,更彆說隔房的族兄弟……”
十阿哥道“您也說那是八旗舊俗,如今尊崇禮道,日後族長的份量會越來越重的。”
九阿哥跟增壽不熟,隻曉得能力平常,好幾年才補了差事。
十阿哥接著說道“汗阿瑪發話,免了增壽的族長,讓齊大人當了。”
“啊?”
九阿哥訝然出聲,道“這是罰增壽呢,還是罰我嶽父呢?”
這管家三年,都是貓嫌狗厭,更彆說管著族務了。
十阿哥沒有點評董鄂家的事,接著說道“汗阿瑪圈了勒爾錦,順承郡王罰俸三年,二格格除宗籍……”
九阿哥聽著,覺得不對勁兒,道“不對呀,這都罰了,董鄂家大二房的人半點兒沒罰?”
十阿哥低聲講了此事的內情。
噶禮太太沒有直接擠兌二格格,可確實有搬弄口舌是非之嫌,隻是罪魁禍首另有其人。
九阿哥聽了,皺眉道“那位就不罰了?”
這叫什麼事?
一個惡客,逼死了新娘子,婆家娘家兩家都沒落好,罪魁禍首毫發無傷。
就因為她是太子的親舅母,要顧著太子體麵?
十阿哥道“時間不對,赫舍裡家的不好再明著罰了。”
一個爵位都沒有了。
老一輩死的死,流的流。
小一輩也都從侍衛處與護軍營清退出去。
九阿哥輕哼道“這樣攢著過,可不是什麼好事兒,到時候就會罰個大的。”
十阿哥點頭道“九哥說的對,汗阿瑪最厭惡女子不賢良,日後就算常泰的爵位還回去,那拉氏的誥命也彆想了。”
九阿哥道“那算什麼懲罰,常泰也沒有什麼功勞,爵位停就停了,怎麼會給他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