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四阿哥麵無表情。
七阿哥魂遊天際。
八阿哥麵帶不忍。
十阿哥漫不經心。
等到九阿哥這裡,風格就不同了。
九阿哥則是伸長了脖子,看著那兩個鑄鐵籠子,兩眼冒賊光。
康熙嫌棄地移開眼,想到了“龍生九子”。
眼前這九個兒子,各人有各人的秉性。
各人也有各人的野心……
康熙望向出列的幾人,嗬斥道“胡鬨!除了十三阿哥,你們三個大的也當了阿瑪,若是你們的兒子在跟前,你們能眼睜睜讓他獵虎搏熊?不孝子,還不快退下!都多大了,還要讓朕操心!”
大阿哥訕訕,道“是兒子任性了。”
三阿哥也道“也就是在汗阿瑪跟前,曉得有汗阿瑪護著,兒子才膽子大了。”
五阿哥本抱著一絲絲可能出列的,眼下倒不是很失望。
十三阿哥則是有些遺憾。
這老虎也不是什麼時候都能撞上的。
就算不能親自上場,是不是也應該站的近些?
皇子們回到列隊中。
一等侍衛鄂倫岱上前請旨。
他原是領侍衛內大臣,九月裡革了領侍衛內大臣,在一等侍衛上行走,兼著虎槍營統領。
“皇上,現下開始麼?”
康熙點頭,道“開始吧!”
鄂倫岱下了放鷹台,旁邊早有兩個侍衛抬了鼓架,上麵放著一麵鼓。
鄂倫岱不假於人,自己拿了鼓棒擊鼓。
“咚……咚……咚……”
隨著三點鼓聲,預備獵虎的一百官兵已經開始準備。
九阿哥最關心的,就是誰去開老虎籠子。
這種圍場放猛獸早有章程,並不需要人近身。
有人在鐵籠子前係了兩根繩子,延長到兩個方向。
兩隻籠子都是如此。
隨著繩子的拖動,兩個老虎籠子的門也拉開了。
兩頭老虎看到籠子門開了,並沒有馬上出來。
直到有侍衛趕到場上兩頭馬鹿,老虎才慢悠悠地出了籠子。
九阿哥瞧著不對勁,跟十三阿哥小聲道“這是什麼意思?給老虎安排一頓斷頭飯?”
十三阿哥想了想,道“許是為了激發老虎的凶性,虎口奪食……”
九阿哥覺得長見識了,也替這些獵虎的將士捏了一把冷汗。
這虎口奪食,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這要是被老虎撲一下,不死也殘。
場上,一頭老虎應該是餓得狠了,幾個騰躍,已經撲倒馬鹿,撕咬起來。
另外一頭老虎,則是在這老虎前頭,來回轉悠,盯著周遭的將士。
眼見著將士們站著沒動,那老虎才退後在馬鹿旁邊臥下,扯了一條鹿腿大嚼。
眼見著一頭鹿吃了一小半,鼓聲再次響起。
兩頭老虎速度起身,兩虎也交叉仰頭長嘯,顯得有些暴躁。
隨著鼓聲陣陣,虎槍營的將士縮小了包圍圈。
兩頭老虎也從戒備轉為焦躁,轉得更快了。
看到這裡,九阿哥反而沒有了之前的緊張。
這麼多把長槍,一人一槍,老虎就成老虎串串了。
還有什麼可怕的?
唯一可惜的是,這老虎皮要糟蹋了。
圍獵場上,隊伍已經動了。
那裡是窪地,放鷹台又是高台,大家看著兩隻斑斕老虎,就像兩條蟲子,速度遊移。
九阿哥瞪大了眼睛,第一次這樣看老虎,還真像兩條大蟲子。
他忍不住抬頭,望了望天上。
七阿哥站在他前頭,被他帶的,也跟著抬頭。
天上什麼都沒有。
九阿哥看見七阿哥的動作,低聲解釋道“我就是有些不明白,誰給老虎起名叫‘大蟲’,這從高往低看,還真是如此。”
可是老虎在山林中,怎麼俯視老虎?
四阿哥站在七阿哥另一側,見九阿哥又嘀嘀咕咕,轉頭低聲道“噤聲!”
九阿哥這才老實了,繼續望向場上。
虎槍營每年都隨扈北巡,狩獵猛獸狩獵慣了的,更不要說眼下天時地利人和占全了。
相對之下,兩頭老虎即便被放出了籠子,也依舊是困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