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尚且能封親王,朝臣也好,皇子也好,自然也覺得皇子也能一體封王。
結果封了貝勒。
九阿哥覺得,前頭的幾個哥哥,肯定心裡都不樂意。
嚴於律己的四哥,自尊自強的七哥,還有心比天高的老八,誰甘於人後?
九阿哥忍不住抬頭,望向龍椅上的皇父。
不知道自己跟老十,算不算也歸在前頭的阿哥中?
等到下一輪冊封皇子,要是有自己就好了。
王爺比貝勒爺好聽……
關鍵是,以後阿克丹、尼固珠跟小四封爵,都是因自己的爵位而定。
明年的萬壽節禮,自己代豐生他們三兄妹預備一份壽禮。
總要提醒皇父,他還有三個親自起了小名的孫子、孫女。
冬日朝會,從卯正開始。
前後大半個時辰,到了辰初二刻,就散朝了。
九阿哥想要找五阿哥說話,不過五阿哥暫時沒空。
他跟理藩院尚書回理藩院了。
喀爾喀的使臣,還有新內附的蒙古王公,都要設宴,還要安排賞賜,都歸理藩院管。
九阿哥就跟四阿哥回了戶部衙門。
隻是他沒有回西屋,而是直接跟著四阿哥進了東屋。
也不用四阿哥讓,他就在炕邊坐了,吩咐蘇培盛,道“去衝兩碗油炒麵,再去跟何玉柱要兩盤餑餑……”
蘇培盛見四阿哥沒攔著,就應了一聲,挑了簾子下去預備。
九阿哥將外頭端罩脫了,往旁邊一丟,道“怪沉的,壓死了!”
四阿哥已經在書案後坐了,聽了抬頭瞪過來,道“眼見著過年,也沒個忌諱!”
九阿哥看著四阿哥身上端罩,有些穿戴痕跡,半舊不新。
他嘟囔道“我也沒渾說,就是沉呢……”
四阿哥還想要訓斥,九阿哥就岔開話。
“四哥,五哥到底怎麼回事啊?是不是他理藩院的差事出了什麼紕漏?方才瞧著他,怎麼沒底氣的樣子?”
四阿哥消息比旁人靈通些,可也沒有往兄弟府中安插耳目。
他也想到了上個月的痘症。
不過他曉得九阿哥是個心裡藏不住事兒的,沒憑沒據的,不好因為猜測,就說侄兒不好。
他就稍加思量,道“長子到底不同,五阿哥應該是舍不得換弘昇出宮。”
九阿哥“……”
他有些狐疑,看著四阿哥道“這送進宮讀書的皇孫,還能半路換人選?”
四阿哥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道“一府一個名額,送誰不送誰,汗阿瑪想來也不會乾涉。”
九阿哥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五哥臉色兒不好看,這弘昇都知事了,也送進宮裡整三年……”
等到大後年,就是五年了。
到時候半途被換回去,以後如何在堂兄弟跟前立足?
怕是人也要頹廢了。
雖說嫡庶有彆,可都是五哥的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許是汗阿瑪不會卡那麼緊呢……正如三哥說的,五哥府上跟其他人家不同,嫡子非長……”
九阿哥道。
四阿哥道“無規矩不成方圓。”
九阿哥“……”
正好封印之前沒事兒,下午要不要去禮部找老三?
宗學的事情,可以張羅起來。
不過十歲這個入學年紀,挺晚的,不是開蒙。
阿克丹真要入宗學,也要六、七年之後。
這樣看來,宗學修整之事,倒是不用太著急。
自家還是要給阿克丹預備先生。
四阿哥垂下眼,見糊弄過去,暗暗鬆了一口氣。
這會兒工夫,蘇培盛回來,後頭還跟著何玉柱。
蘇培盛端著茶盤,上麵是兩碗牛油炒麵。
何玉柱也端著茶盤,上麵是牛舌餅、肉鬆餅、棗花酥跟蜜三刀四碟餑餑。
兩人將吃食在炕幾上擺了。
九阿哥站了一早上,早餓了。
就著兩道鹹餑餑,他吃了一碗麵茶。
四阿哥這裡,則是吃另外兩道餑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