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扒著八阿哥親近,也是沒有法子之事。
他拉了椅子,在九阿哥麵前坐定,麵上多了幾分真誠,道:“我跟哥哥們年歲差得多,小時候跟十三哥一起長大的,如今十三哥忙了,我就成單幫了……”
九阿哥扒拉扒拉耳朵,道:“說這話,你自己個兒信麼?”
十四阿哥:“……”
九阿哥可記得十四阿哥是養不熟的,沒有要與他親近的意思,隻是不想他捅出簍子,到時候還要四阿哥跟著收尾。
他就看著十四阿哥道:“爺到底是哥哥,今兒就勸你一句,愛不愛聽的,看你自己。”
“九哥您說……”
十四阿哥帶了幾分迫切。
他也想要破局,可卻又覺得摸不準方向。
上書房的時候,他粘著十三阿哥,就有了夥伴。
現下成丁,都有自己的差事,他想要粘著十三阿哥也不成。
跟其他哥哥確實差著歲數。
想到這裡,他看了眼十二阿哥。
說起來他跟十二阿哥也隻是差了三歲,可還真是打小沒有親近過,大了也生疏。
九阿哥在嘴上比劃了一下,道:“少說話,尤其是在哥哥們跟前,能不說就不說,老實聽著就行了。”
十四阿哥:“……”
他麵上帶了狐疑,拿不住九阿哥說的是真的,還是故意刻薄自己。
九阿哥該勸的勸了,就擺手道:“我們這還有差事呢,沒工夫扯閒篇了,回阿哥所去吧!”
十四阿哥起身,看了九阿哥一眼,道:“九哥這樣說我,可九哥也沒少說話啊?”
九阿哥帶了幾分得意,道:“爺跟你不一樣,你從小就奸,愛動那小心眼子,說話不是陰陽怪氣,就是酸了吧唧的,不受聽,爺多實誠啊,就算有一句兩句不順耳的,也是逆耳良言!”
十四阿哥無語。
這話誰信?
當年嘴巴臭、愛摔臉子的是誰?
偏偏十二阿哥還在旁邊點頭附和:“九哥說話沒有不順耳,都是好話,也是好心。”
十四阿哥跺了跺腳,道:“九哥跟五哥倒是越發像了!”
九阿哥聽著沒頭沒腦的,卻沒有順著十四阿哥的意思往下問,而是反問道:“爺跟五哥原來不像麼?”
十四阿哥撇撇嘴,道:“像,一樣的外憨內狡……”
說著,他就大踏步走了。
少年人到底要臉,被九阿哥說了一頓,他臉上抹不開了。
九阿哥看著門口,臉上帶了歡喜,問十二阿哥道:“老十四的意思,這是誇爺聰明?”
十四阿哥在門口聽個正著,腳下一滑。
說九哥像五哥,還真是抬高他,五哥是真內秀,這位差了不是一星半點兒……
十二阿哥卻是毫不猶豫地點頭,道:“九哥本就聰慧……”
九阿哥輕咳了一聲,還真是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望向桌麵上。
“紙筆呢?給爺找些,我要給汗阿瑪寫個條陳……”
這是記得舒舒昨晚的提醒,還是打算將官燒鍋的事情稟到禦前,為香河縣種玉米與土豆事宜做個報備。
高斌在補香河知縣之前,就跟在四阿哥身邊在海澱試種土豆,因此有了一些經驗。
土豆耗費地力,不過秧苗的用處正好漚肥,增加土地肥力。
如此添補,外加上輪種,應該還好。
至於能不能長久以往的種土豆,暫時還不知結果。
十二阿哥找了紙筆出來,幫九阿哥鋪陳好,又親自磨墨。
他也不是外人,還曉得官燒鍋之事,九阿哥就說了自己的計劃。
“主要是燒酒材料,現下就要想著預備,高斌種了三回土豆跟玉米了,經驗豐富,比其他人用著放心……”
後續打算將官燒鍋掛在理藩院,專司藥酒之事,他也說了。
十二阿哥想起了聖駕出巡每次帶大量的宮綢宮緞跟內造器物,備著賞人,就道:“藥酒出來,不單單是可以銷往蒙古,江南應該也可以,如今京城愛跟風江南,可聽說江南那邊也愛打聽京城人的喜好……”
九阿哥聽了,眼睛一亮,道:“爺忘了他們,這江南的大戶,可不比蒙古少,可惜了,這回趕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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