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心情有些抑鬱,不想說話,就點了點頭,道:“早上醒的早,是有些困了。”
九阿哥就催她到北屋歇著,自己回前院去了。
舒舒有些乏,在炕上躺了。
白果見她精神不對,帶了擔心,跟在旁邊打轉轉。
舒舒擺手道:“我就是困了,歇一覺就好……”
說完,她合上眼。
真是沒有一個容易的。
這些年妯娌的境遇都在她眼中看著。
從頭數下來,除了自己,竟是沒有一個舒心的。
自己這裡,也是耗費了心力,才做個勉強合格的皇子福晉。
可真要挑剔起來,自己也有過。
占了“嫉妒”這一條,少了嫡福晉的寬宏大度。
不過是自己運氣好,接連產育,外加遇上宜妃這位不愛刻薄兒媳的好婆婆,就沒有人揭破此事。
這也是隱患。
自己要是個聰明人,不該如此。
這樣的話,以後自己有了什麼錯處,就要“數罪並罰”。
可甘蔗沒有兩頭甜。
自己想要眼前的日子舒心,就要接受這種隱患……
前院書房。
九阿哥提起筆,想要給高斌回信,可是想起了五福晉的異樣,與自己提及五福晉後福晉的異樣,心裡有些亂。
他放下了筆,後悔不已。
自己都能想到五福晉沒有好果子吃,福晉玲瓏心肝,肯定也想到了。
怪不得她臉色發白,這是嚇到了。
福晉素來膽小……
他知曉這陣子福晉不安,為什麼還要說外頭的事擾她?
九阿哥“騰”地起身,出了書房,又往後院去了。
進了西廂,站在北屋門口,九阿哥挑開簾子,卻沒有進去。
這些日子,他止步門口,沒有進去,不是怕“血光之災”,而是擔心真是不小心有閃失,會被人牽扯到“血光之災”上。
眼下也是如此。
他眼看著就要出門在外,行船走馬三分險。
但凡有個不好,說不得都會有人去禦前嚼舌頭,將罪過歸於自己入了產房,然後歸罪到福晉頭上。
舒舒正捂著眼睛,聽到門口有窸窸窣窣的聲音,望了過去。
夫妻看個正著。
“爺……”
看到九阿哥去而複返,舒舒很是意外,坐了起來。
九阿哥看出她臉上的乏色,道:“放心,爺會好好的,你也好好的……”
莫名的,舒舒就聽懂了。
她看著九阿哥,笑著點了點頭……
自己這情緒不大對啊?
很容易悲觀,不該如此……
舒舒不由警醒。
晚膳要多加兩道甜口的菜,讓自己開心起來……
回春墅中。
康熙麵沉如水,跟宜妃道:“不用等明年選秀了,從上一次的記名秀女中挑一個立起來的指給老五,他他拉氏愚蠢不孝……”
要不是顧念著五阿哥的體麵,他都想要讓五福晉直接“養病”。
宜妃本坐著,聽了這話,也沒有起身,歎了口氣,道:“確實不應該這樣行事,太後有了春秋。”
她並沒有起身代兒媳婦請罪的意思,也沒有給自己請罪,說什麼管教不周的話。
真要那樣,才是犯蠢,到時候被康熙遷怒的,就又多了她一個。
康熙道:“這麼多孫媳婦中,太後待他他拉氏是獨一份,結果呢?早年瞧她還規規矩矩,如今母以子貴,行事就輕狂起來……”
怎麼會有這樣愚蠢的皇子福晉?!
康熙不得不承認是自己選錯了人。
“是朕糊塗了,隻想著她祖父風姿過人且聰慧,這孫女差不了,結果竟是這樣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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